沒想到,和柳嫂子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立刻把她們攆出去,
擔心第二天事情有變,大家都起了個大早,都悄悄地來收買平兒,
一邊送東西,一邊又奉承她做事乾練,一邊又說五兒的母親平時的種種不好,
平兒都一一應著,把他們打發出去了,
(一個兩個這樣的人就算了,這麼多人都這樣,沒有伸手幫忙就算了,還都是落井下石的,
可見這柳嫂子平時做了多少看人下菜碟勢利又囂張的事了,
而像柳嫂子這樣勢利、囂張跋扈的人賈府少嗎?那可太多了,
特彆是寶玉身邊的,有幾個不是這樣的?連林之孝這個管家的女兒都被晴雯、秋紋、碧痕等人扣莫須有的罪名欺負。
柳嫂子有難的時候,彆人是怎麼對她的,估計寶玉身邊的那些有一天有難了,也會有很多落井下石的人吧。
這對母女的今天就是她們的明天吧。她們會反思嗎?會才怪。)
平兒卻悄悄地來找襲,問她是否真的如五兒所說的,是芳官給了她玫瑰露,
襲人就說“玫瑰露確實是給了芳官,但是芳官轉給什麼人我卻不知道。”
(襲人還算好,隻說自己確實知道的,那些猜測不妄自胡說。)
襲人於是又問芳官,芳官聽了,嚇得跳來跳去,趕緊回說是自己送給她的。
芳官就又把事情告訴了寶玉,寶玉也慌了,
說“玫瑰露的事有說法了,要是牽出茯苓霜來,她自然也是要實話實說的,
要是聽說是她舅舅守門的時候得到的,她舅舅又有錯了,那豈不是人家本來是好意,反而被咱們陷害了。”
(寶玉的腦袋裡麵裝的是什麼?屎嗎?是什麼樣的邏輯,能推算成是“咱們陷害”的?)
於是寶玉就和平兒商量“玫瑰露的事雖然完結了,但是這個茯苓霜也有錯,
好姐姐,你就讓她說,那也是芳官給她的就好了。”
平兒笑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昨天晚上她已經和大家說了,是她舅舅給她的了,
怎麼又改口說是你給的?更何況太太那邊丟的玫瑰露還沒人承認呢,
現在有贓物了,白白放過,又找誰去,誰會肯承認,大家也不會心服的。”
晴雯走過來笑道“太太那邊的玫瑰露,除了彩雲,再也沒有彆人了,
分明就是彩雲偷了給環哥兒了,你們在這兒瞎亂說。”
平兒聽了晴雯的話笑道“誰不知道是這麼回事,但是現在玉釧兒急得都哭了,
我悄悄問了彩雲,要是她承認了,玉釧兒也就算了,大家也就這樣糊裡糊塗也不問了,
難道我們會故意招惹這事嗎?可恨的是彩雲不但不承認,她還反咬一口,說是玉釧偷了的,
兩個人在那兒吵得不可開交,弄得全府都知道了,我們要怎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肯定是要查清楚的,
竟然沒想到她是賊喊捉賊,又沒有贓物做證,我們要怎麼說她。”
寶玉道“算了,這件事我也認下來吧,就說是我嚇著她們玩的,悄悄地偷了太太的過來,這兩件事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