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傍晚,天剛剛黑的時候。
我正和阿龍聊天,阿海忽然急匆匆地跑到我們旁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事了!”
“剛剛接到宿舍保安的電話,小蛇和他同伴從水牢裡跑了。”
什麼?
我被阿海的話驚得差點滑到地上坐著。
我搞不懂,不都快死的人了嗎,怎麼還能爬起來跑了呢?
想到這可能引發的後果,我瞬間虛得站都有些站不穩,雙手一陣陣發麻。
阿龍臉色也被嚇得煞白,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通…通知虎哥了嗎?”
“通知了,虎哥已經找政府設卡了!”
“媽的,還真是讓人意外!”
“必須要找到他們!”
阿海的臉色更難看,我看到他手甚至控製不住地抖。
不用想也知道,小蛇兩人跑了,此時心中最恐懼的人是阿海。
他和小蛇在國內時就是朋友,小蛇對他情況非常了解,他真名叫什麼,什麼地方的人都知道。
更要命的是小蛇身為盤口主管,對阿海盤口開出了哪些客戶肯定還記得。
甚至於,前麵搞那千萬大客戶他都知道對方的信息,知道對方是什麼地方的。
隻要他想不計代價的進行報複,逃回國去主動投案,隻需要將那大客戶的情況說出來,警察就能根據對方的報警記錄輕鬆查到這起事件。
有這證據,必然能定罪。
一千萬,估計得牢底坐穿。
“走!”
“回宿舍看看!”
“媽的,關了那麼多人都沒跑出來,這兩個狗雜種咋就跑出來了,一定有問題!”
阿龍罵著就衝向外麵,我和阿海趕忙跟上。
路上,阿龍氣得甚至連守宿舍的保安也罵了,罵他到底是乾什麼吃的,兩人從水牢跑出來都沒注意到。
水牢旁,光頭等三個盤主正臉色陰沉的站著。
“怎麼跑出來的,不是從外麵鎖死的嗎,難道是有人幫他們開了鎖?”阿龍湊到水牢旁邊看邊問。
“是他們自己將鎖打開,兩人中有一人應該是小偷!”
光頭說著就將一件東西扔在地上,我一看正是用來鎖水牢的鎖,鎖芯裡正插著一根鐵絲。
用鐵絲將鎖弄開,一直以來都隻在電視上見過,此次真是開了眼,沒想到這邊還有這種人才,真是出乎意料。
想到兩人虛弱的情況,我說:“不應該啊,虛弱成那樣,都快死了,咋還有力氣爬上來開鎖?”
光頭說:“虛弱可能是裝的吧,還有不要小看人求生的欲望,關鍵時刻為了活命,總會多出來一些力氣。”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我們隻能期望虎哥讓政府設的卡,能封死兩人的去路。
同時,虎哥肯定也聯係了蛇頭,隻要兩人想通過蛇頭偷渡回國,這邊第一時間就能得到消息。
這一夜,由於一直沒消息,我根本就睡不著,玩手機都沒心腸,心頭說不出的煩躁。
蘇蘇問我怎麼了,我不想她跟著擔心,就說沒什麼。
第二天一整天,依舊還是沒任何消息。
見這樣等下去完全不是辦法,我和阿龍等盤主開始湊在一起分析兩人可能會朝什麼方向跑,準備自己出去找。
兩人的腿都斷了一條,行動不便,短時間跑不回去。
我們推測,兩人應該也能意料到虎哥會調動關係將公路封鎖,大概率不會走公路,隻會從山裡麵走,到達邊境線再想辦法過河。
而兩人因為受傷,想要渡過河可能有些難,不小心就會被淹死。
分析到最後,我們推測出來的結果就是,兩人可能會選擇直接到佤邦的國門口,通過自首的方式從國門回到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