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總聽見好像是有人在哼,哼著哼著就將我給驚醒。
醒來又沒聽到有什麼聲音,我就以為是做夢,翻了個身正準備繼續睡,哪成想才剛閉上眼,那折磨人的哼聲又響了起來。
我猛然睜開眼,偏著耳朵仔細聽,非常確定沒聽錯,確確實實是有人在哼。
出於好奇,正好尿也有些急,我就起床離開房間,放水的同時準備順道看看哼聲從什麼地方來,難不成這大半夜的還有人遭受處罰?
路過隔壁房間時,我確定哼聲正是從裡麵傳來。
但由於門關著,也沒個洞什麼的,不知道裡麵什麼情況,我隻能放棄探查,放完水就急忙回到床上。
由於哼聲斷斷續續,躺下後攪得一直難以入睡,等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麵忽然就響起喊聲“起床起床。”
很快,我們的房間門就被砰砰敲響。
為了防止我們偷偷聯係外界,公司明顯不允許員工有私人手機,起床沒鬨鐘,就安排單獨的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敲門喊起床。
沒有鬨鐘,不知具體時間,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遲到。
按照老董的說法,即便是遲到一分鐘也要遭受處罰,所以當門被敲響,阿樂和胡子等人沒有絲毫遲疑,立馬起床,拿著洗漱工具就直奔衛生間。
一時間,整個衛生間人擠人,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但誰也沒說話,匆匆說完就直奔樓下吃早點。
剛到,什麼都不懂,所以我都緊緊跟著老董。
一樓食堂不是很大,吃的東西無非就是米線麵條,味道真不咋的,但沒人因不好吃就不吃,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遭受處罰不給吃午飯等,先填飽肚子再說。
嘩啦啦幾下吃完,誰都是一路小跑衝向辦公室,情願先到也不敢遲到。
衝到辦公室,按開手機,一看還差十分鐘才上班,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蚊子等小組長還沒來,辦公室氣氛還算可以,相熟的人有的坐著吹牛,也有的人已經開工,進行回複和打招呼。
我也打開了手機,查看回複,同時壓低聲音問老董。
“哥,昨晚你聽到隔壁房間有人哼沒有?”
“我知道啊!”
老董接著說“就是我們小組的人,叫小圖,前天就被關在隔壁了!”
“像大字一樣,手和腳被手銬卡在床檔上,今天晚上應該就會被放出來!”
畫麵在腦海中浮現,難以想象這樣又有多折磨人,難怪一整夜都在哼。
我忍不住問“他犯啥錯被這樣處罰?”
“偷偷聯係家裡人!”
老董忽然壓低聲音,說“這就是我昨晚準備和你說又沒機會說的事!”
“剛來的人,都會利用工作機想方設法聯係家裡人或者是朋友,你彆看蚊子他們沒提這事兒,其實暗中有觀察!”
“有時會忽然對手機進行檢查,隻要發現偷偷聯係家裡人,第一次就是打一頓,手腳卡著關三天,放出來後要是還不長記性,那就是關水牢一個周,等出來基本隻剩下半條命。”
“你才來,所以才想提醒你,暫時彆想著聯係外界。”
“彆以為蚊子基本不怎麼走動,他這人最喜歡玩突襲!”
“他也是從員工爬起來的,很了解員工的心理狀態,有時僅從一些動作就知道你在乾什麼。”
老董的提醒,讓我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