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茵把手附在自己肚子上,緩緩出聲,“姑母很想要這個孩子嗎?”
皇後眼神淬毒,咬牙切齒,“這是衡兒唯一的血脈。”
聞言,孟棠茵輕笑一聲,“哦~姑母的意思是,想要這個孩子活下來了?”
“自然。”
“那就要看姑母的誠意了。”孟棠茵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站到皇後麵前,“隻要姑母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肯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皇後眉頭緊蹙,看著孟棠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拿孩子要挾我?你拿你的孩子做籌碼?”
對於皇後的質問,孟棠茵輕嘲一聲,搖搖頭,“說得好像姑母沒有用孩子爭過寵一般,我不過學著姑母的樣子而已。”
“眼下這個孩子的命要不要,可全看姑母的了。”
皇後憤怒之極,渾身因為憤怒而顫抖,盛怒之下,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揚手狠扇了孟棠茵一巴掌,“小賤人,你也敢威脅本宮,你彆忘了若是沒有本宮,你如何能成為衡王妃,如何能懷上衡兒的孩子!”
“若是沒有本宮,你不過就是隨便找個男人配了,何來今日這天皇貴胄的身份。”
孟棠茵被皇後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但她很快便清醒過來,揚手還了皇後一耳光。
皇後身體虛弱,被她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地上去。
“姑母還以為自己是掌管後宮的皇後呢,可不是嘛,若不是你,我怎麼有今日這般下場,也是怪我自己,當日鬼迷心竅,一心攀高枝兒。”
“不過現在我醒悟了,人啊,還是活著要緊,我可不能一輩子在宗人府裡為你兒子守寡。”
皇後被戳了心窩子,“忘恩負義的小人,本宮真是看錯了你!”
“嘖,姑母您對我有什麼恩?衡王又對我有什麼恩?新婚幾月,他從未善待過我,我大好年華,憑什麼浪費在他身上。”
“毒婦,毒婦,毒婦”皇後神色癲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這時,一杯涼透了的茶水卻把她淋了個滿頭。
“姑母可緩些再瘋,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您還沒說要不要呢。”孟棠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皇後,眉毛輕挑。
一杯涼水把皇後潑清醒了些,她緩緩抬頭,對上孟棠茵的眼睛,笑了,“你這個賤人,自己的孩子都能拿來做籌碼,就算本宮答應了你的要求,你如何保證你會真的生下這個孩子?”
“姑母,你是不是這些日子沒見人腦子不好使了,現在是你求我把孩子生下來,不是我非要生下這個孩子,你爽快利落的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心情好了,這個孩子才有活命的機會。”孟棠茵可不吃皇後那套。
“你——”皇後氣結,捏緊了拳頭,“你要什麼,本宮現在無權無勢,還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
孟棠茵,“姑母可不要妄自菲薄,姑母的用處,可還大著呢。”
“我隻要一個真相而已。”孟棠茵又道。
“真相?”皇後不解。
這時,蕭決嶺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皇後娘娘。”
皇後猛然回頭,這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她死死看著蕭決嶺,又看看孟棠茵,看看白晗,最後笑了,“你,你們是你們!”
“蕭決嶺,是你!”她指著蕭決嶺,“是你們一起害了本宮,害了衡兒,是你們!”
她就說,光憑一個白晗,怎麼可能布下千秋夜宴那麼大一個局,現在又怎麼可能把孟棠茵從戒備森嚴的宗人府弄出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蕭決嶺的參與。
蕭決嶺自顧自地找個靠近的椅子坐下,怡然道“容本王提醒皇後娘娘一句,蕭決衡之所以死,是因為他詛咒皇帝,證據確鑿,跟本王可沒關係。”
“不會的!衡兒肯定是被人篡奪的,不是他的本心,是你迷惑皇上,誘導皇上,皇上才會如此狠心的!”
不得不說,皇後雖然處在瘋狂的邊緣,但說出的話已經接近真相邊緣了。
蕭決嶺聳了聳肩,“皇後娘娘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你說得不錯,是本王做的?是我誘導了蕭決衡,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不過是讓人說了幾句閒話,怎麼能比得上皇後娘娘當年謀害我母妃的手段呢?”
“你——”皇後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本宮何曾謀害過你母妃,是你自己命不好,天生煞星,克死了儀嬪,跟本宮有何乾係!”
皇後強撐著不肯承認,但蕭決嶺早就料到了她不會輕易鬆口,“皇後娘娘當年也是這麼跟父皇說的吧,以此來掩蓋你買通產婆給我母妃下毒的事實。”
“滿口胡言!”皇後破口大罵,“本宮何曾做過這樣的事,儀嬪不過一個賤妾,何至於讓本宮如此大動乾戈,她也配?”
這話讓蕭決嶺臉上浮現出了陣陣寒意,眼神也變得冷冽,他站起來,信步到皇後麵前,“你不曾做過這些,那買通欽天監,篡改本王命格的事,皇後娘娘如何解釋?”
“煞星轉世、命克皇帝,這不是皇後娘娘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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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給本王算出來的命格究竟是什麼,皇後娘娘不清楚嗎?”
蕭決嶺的話,把皇後的思緒猛然拉回了二十年前。
儀嬪有孕四個月皇帝就要封妃,還說等儀嬪誕下皇子,要親自待在身邊教導,她所出的嫡長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儀嬪一個妾室的兒子憑什麼得到這樣的殊榮。
她斷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誰都不能搶了她兒子的位置。
而這時,安插在欽天監的密探又來報說,欽天監推算儀嬪此胎乃是祥瑞,是老天賜給東弈國的福星,命佑皇帝,可保東弈萬年江山。
一個賤人的兒子,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命。
她索性就將計就計,買通了欽天監,篡改了蕭決嶺的命格,讓皇帝忌憚。
如她所料,聽了欽天監的話,皇帝果然耿耿於懷,不再去看儀嬪,就連儀嬪生產之日,都不曾遣人問候一聲,孩子一出生,便被抱去了毓慶宮讓乳母照料。
“皇後娘娘想起來了?”蕭決嶺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把皇後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來皇後娘娘還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