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路晚岑打暈了貴妃,以防她鬨起來,又讓人進來處理了宮女的屍體,這才牽著蕭決嶺的手離開。
二人回去的時候,宿風正端了最後一盆湯進去,一出來,就看見攜手回來的二人。
他鬆了一口,剛要開口,卻注意到蕭決嶺臉色依舊很差,他下意識的就閉嘴了,然後迅速撤離。
一進帳內,一股飯菜的香味彌漫,路晚岑也沒放在心上,蕭決嶺也沒有管,他鉗著路晚岑就親,灼熱的呼吸打在路晚岑臉上,讓她動情不已。
路晚岑臉上泛起了紅暈,不自覺的回吻,想用吻來安撫蕭決嶺不安的心。
然而正在兩人忘我動情之時,營帳右邊突然傳來一聲異動,旋即一個“嚼嚼嚼——”的聲音便闖入了兩人耳朵裡。
蕭決嶺迷茫回頭,桌邊坐著一個穿著禁衛軍盔甲、宛如主人姿態的男人,他手裡拿著一隻大羊腿,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們。
幸好路晚岑時刻留意著蕭決嶺表情,在他發火的前一秒,率先出聲,“師兄!”
“師、兄?”蕭決嶺呆愣的轉頭,眼底閃過不可置信。
路晚岑苦笑,“這是我師兄路緒。”
話畢,她又跟路緒介紹蕭決嶺,“師兄,這是我之前在信裡跟你和師父提過的明王。”
蕭決嶺幾乎是立刻就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腦子裡反複回響著一個聲音——‘野師兄來了!情敵來了!’
他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路緒,心中充滿了戒備。
路緒卻仿佛沒有察覺到蕭決嶺的敵意,把羊腿上最後一口肉撕下,囫圇嚼了兩下,朝蕭決嶺笑笑,“北靈山路緒,阿岑的師兄。”
“明王蕭決嶺,阿岑的——心上人。”
他本來想說夫君的,但活生生被路緒笑裡藏刀的眼神瞪回去了。
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生氣,這是阿岑的師兄,不能第一天就把人得罪了,萬一把回去在阿岑師父麵前告黑狀,那就不好辦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略顯劍拔弩張,路晚岑有些尷尬,她試圖緩解氣氛,“咳那什麼,師兄,晚膳還合你胃口嗎?”
“還不錯。”路緒笑道,“比我們山上的吃食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師兄就再多用些。”蕭決嶺的師兄叫得非常順口,“本王和阿岑也還未曾用晚膳,正好陪著師兄一起用。”
“王爺客氣了。”路緒皮笑肉不笑,“在下不過一介山野村夫,當不得王爺一聲師兄。”
蕭決嶺充耳不聞,坐到桌邊,親自給路緒斟了滿滿一杯酒,“你是阿岑的師兄,本王和阿岑夫妻一體,若是本王不喊你一聲師兄,阿岑會怪罪本王不懂禮數的。”
左一句師兄,右一句師兄,都給他喊完了,路緒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呼吸都不順了。
這京城的人就是伶牙俐齒,個個都是會說的,比方才那個侍衛更會說。
還夫妻一體,他這個師兄,正兒八經的娘家人還沒說同意呢他就敢這麼說,真是目中無人。
路晚岑夾在中間,隻覺得這兩人幼稚得可笑,卻也不好說什麼。
“今日見麵突然,本王也沒有好好準備,等明日,本王再好好替師兄接風洗塵。”話畢,蕭決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路緒沒動,看著麵前的酒,隻覺得難以下咽。
但蕭決嶺就那樣盯著他,師妹也看著他,他隻能硬著頭皮端起酒杯。
“師兄,喝一杯酒,用不著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吧,又沒給你下毒。”
“噗——”這杯酒終究是沒下肚,給路緒嗆了個底朝天。
“路小岑!”路緒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傷害了,“你目無尊長!”
“你差不多得了,你再給我擺譜,我就寫信告訴師父,說你欺負我,然後再抓你去皇帝麵前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