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在兩天後的深夜召見蕭決嶺的,此時劉妃的遺體已經運回了宮中。
但對於劉妃的死因,皇帝閉口不談,也沒有發落蕭決啟,而是一直軟禁他,就連成軍侯府那邊也一點動靜沒有。
大臣們紛紛猜測著,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內情,但是不敢說。
蕭決嶺這幾日過得自在,冷不丁的被皇帝突然召見,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
“兒臣參見父皇。”蕭決嶺畢恭畢敬的行禮。
皇帝原本伏案看著什麼,聞言淡淡的抬起眼皮,“你滿意了?”
“兒臣惶恐。”蕭決嶺頷首,連忙又跪下,“不知父皇所指何事?”
皇帝抬起頭,冷笑一聲,“懷王勾結名劍山莊一事,便是你引導著驍騎營一步步查過去的,你當朕不知道?”
蕭決嶺意外,不自覺地挑了挑眉峰,“父皇此言,便是知道皇兄蓄意陷害兒臣了?”
皇帝被他問得一頓,良久才開口,“此事非同小可,劉妃已經去世,為了避免朝廷動蕩,此事到此結束,朕不希望再聽見什麼風言風語。”
皇帝語氣不善,不是商量,而是警告。
“皇兄多次買凶欲圖殺害兒臣,甚至還想謀害父皇,父皇就不追究了嗎?”
蕭決嶺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父皇,兒臣也不想趕儘殺絕的,但皇兄欺人太甚,而您又太過於偏頗,兒臣為求自保,使一些非常手段有何不可?”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疤,仿佛是在提醒皇帝一樣。
果然,皇帝一見到他額頭上的疤痕,態度立刻就軟了一些,“那你究竟想如何?”
“兒臣不想如何,兒臣隻是想提醒父皇,二皇兄犯下的罪行,按律可是當斬的。”
“你——”皇帝語塞,旋即深深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事關社稷安危,朝局走向,你應該明白的。”
蕭決嶺揚起了唇角,“兒臣當然明白,七皇兄遠在綏疆手握十萬大軍,父皇是怕此事刺激到七皇兄所以想要瞞下此事。”
“你既知道,那朕也不用多說了。”皇帝心裡鬆了一口氣。
“父皇不說兒臣也明白父皇的難處,畢竟誰願意留一個曾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人在身邊呢?”蕭決嶺一副很體貼人的樣子。
可還未讓皇帝高興多久,他又說“隻要父皇給了兒臣想要的,兒臣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對不亂說話。”
“你想要什麼?”皇帝質問,“太子之位?”
“這當然也是其中之一。”蕭決嶺大方承認,“但眼下,兒臣更想要一個彆的恩賞。”
皇帝蹙眉,還有什麼比太子之位更讓人著迷的,“什麼?”
蕭決嶺笑笑,“此次鬥獸營之困,有不少有功之臣,兒臣想要替他們求一個恩典。”
“也想為自己求一門婚事。”
皇帝幾乎立刻就猜到了蕭決嶺想說什麼,臉色比之方才,更加難看。
“皇子娶侍衛,虧你想得出來!”
蕭決嶺聳聳肩,“阿岑有救駕之功當日父皇是看見了的,若非阿岑射殺了黑熊,恐怕當日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