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挽月神情自若地用著膳,眼睛都沒抬一下。
一頓午膳安安靜靜吃完,薑挽月起身告辭。
靖王差點沒忍住想開口留下她。
關鍵時候他想起來午後還有事要做,隻得遺憾地摸了摸下巴,說了句。
“晚上再去找你。”
薑挽月走到了門口,轉過身,朝他嫣然一笑。
“那妾等著王爺,王爺這次可不要失言哦!”
說完,她才離開。
這一次薑挽月給靖王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整個下午,靖王都想著薑挽月嬌俏媚人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於是,他早早結束了下午的事,提前去了梧桐小院。
這時天還沒黑呢!
靖王就跟那偷香的竊賊似的,鑽進人家閨房不肯出來了。
這一鬨就鬨到了半夜。
要不是薑挽月餓了,靖王還不肯罷休呢!
膳房送來了宵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兩人吃完後一時也睡不著,就坐在軟榻上閒聊。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薑挽月表現太好了,靖王說起了朝中的事。
他如今在兵部領職,但因為從前和兵部有過矛盾,兵部上上下下的官員都很排斥他,並不肯讓他接觸到核心的東西。
彆看他是皇子,但畢竟隻有一個人,兵部上下那麼多官員,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在靖王敲打了幾個蹦躂的最厲害的後,其餘人都龜縮起來,麵對靖王的要求,一推三拖,要麼就是閉口不言,弄得他什麼事都做不成。
就比如近日靖王領了差事,給各地邊關將士準備冬衣,兵部的人不配合,他就很難進行下去。
冬衣要在過年前送到各地,沒多少時間了。
說到最後,靖王破口大罵。
“這些蠹蟲!隻在乎手中的那點子權力,從不在意邊關將士的生死!全都該死!”
薑挽月沒想到靖王對兵部的差事這麼上心。
她原本以為皇子們入朝為官,也就是做做樣子,具體事都是底下人去做的,卻沒想到靖王居然親力親為。
她想了想,委婉問道。
“王爺就沒想過從兵部提拔一人上來,把這差事交給他去做嗎?”
靖王哼了一聲。
“交給他們?你是不知道,往年冬衣就是這些兵部蠹蟲們督辦,但分到將士們手中的冬衣,總是數量又缺,其中不少都是樣子貨,根本不保暖。”
說著,他歎了口氣。
“邊關苦寒,遠超你們想象。曾有一次,我親眼見著一人半夜起來如廁,卻因不小心濕了衣裳凍死了。對那些蠹蟲們來說,這些都是銀子,都是利益,對邊關將士們來說,這很可能就是一條命!”
薑挽月的心驀地揪了起來。
她沒見過靖王口中的一夜凍死人的情形。
但隻想象了一下,就心中難受不已。
她的家人,如今就在邊關受苦。
薑挽月沉默著,抱緊了靖王的腰。
她想到前世聽到的有關靖王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