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有些問題我想向你詢問關於賈東旭機床的事。"他低聲問道。
他把易忠海被捕和審判的過程簡述,期待她給出對照的答案。
“能否解答賈東旭機床的問題?你是否也參與到易忠海的舉動裡?”李山的聲音裡滿是疑問探尋。
秦海茹抬起遲緩的眼,直視著李山。
她的口沒有開,心靈的深處深藏著無法言說的哀痛與愧疚,仿佛是一位等待判決之人的懺悔神情。
他溫柔地繼續“那關於機床出問題的手腳,究竟是易忠海一人所為?還是共同操作?”
突然間,她的目光變得絕望和不安。
凝視著手掌,顫抖的手指指向李山心臟的位置。
嘴唇顫抖,她勉強保持鎮定,吐出每個字眼,
“我教唆易忠海去動手腳,就是他動手害了賈東旭!”
稍停後,重複“是我引導易忠海做出了這一切。"
李山靜靜聆聽,心內感受複雜。
他知道這背後的苦澀和自責有多沉重。
然而,愈發明晰。
他輕歎了口氣,低語,
“秦女士,你的勇敢揭發能讓案件公正處理。
請相信,無處遁形。"
秦海茹緊閉的眼眸淚痕縱橫。
此刻她明白逃脫無路,唯有麵對錯誤。
但在這一刻,她感到了解脫,因為知道通過坦誠,或許能洗清自己的罪行。
李山起身,輕拍秦海茹肩膀,激勵
“秦女士,你邁出了第一步。
我們將繼續調查。"他的聲音中充滿理解與肯定。
“給予每個受害者一個公正的答複。"
秦海茹微微頷首,聲音堅定地說。
“我了解怎樣正視自己的錯誤,我會全力配合警方,承擔應有責任。"
二人對視,無聲之中蘊含著無法言明的情感糾葛。
聞言,李山內心震動,他在秦海茹的話語中驗證了易忠海態度的真實和獨自動手的指控確鑿。
走出病房門檻,李山的腳步稍顯遲疑。
“劉隊長,我已經訊問過秦海茹,她對教唆犯罪的事實供認不諱。"
李山麵色凝重地將這一情況報告給劉誌勇。
劉誌勇深深吸氣,知道這個時刻的來臨已是注定。
麵對曾經那美好的秦海茹,如今她深陷犯罪的泥沼。
他的心裡泛起一陣無言的哀傷。"李山,我們不能因往日的美好而忽視她的嚴重罪行,即使她曾無比善良。"
劉誌勇話語中帶著無可挽回的遺憾。
“我們守護的是公眾的安全與公正。"
“但她如今躺在病房裡,難道不能同時給予她庇護?”李山困惑提出問題。
聽到這話,劉誌勇拍拍李山的肩頭,“李山,你向來是我的有力支持,相信你可以體會我的苦澀。"
“秦海茹已經得到控製,但她心智並未完全失守。"
“我們必須防備她再傷害無辜。"
“您的意思是要……”李山的聲音隱約帶些冰冷的預感。
“不錯,對她執行強製監護,直到她的心理狀態安定。"劉誌勇決絕的提議直擊人心。
“這樣做,既是保護他人,也是為她自己考慮。"
聽到這個抉擇,李山無言以對,儘管內心深處有所糾結,卻也明白這是不容情的明智決定。
他知道,作為執法者,有時候需要暫時舍棄部分保護,儘管艱難。"我們會選擇最適宜的地方,給予她最佳的療養照顧。"劉誌勇目光中滿是責任與遺憾。
“這是為了全體安全,也是她本人福祉。"劉誌勇補充說明。
最終,李山勉強接受了這個結論。"我知道你的用心。"
審訊回到室內後,他眉頭緊鎖,眼神淩厲審視著沉默無言的易忠海。
回顧過往審訊,他清了清喉嚨,聲音帶有不容置喙的威嚴。"易忠海,先前你始終否認對賈東旭的機器動了手腳,你還堅持這一說辭嗎?”他的眼神像利刃一樣,讓易忠海回避。
而此刻,李山改變了策略,試圖揭示背後的事實。
"易忠海,我已經對秦海茹進行了審訊,她已經招認是她促使你對賈東旭的機床做了手腳。"
易忠海微微一顫,似乎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他懷疑是否聽錯了,或者這隻是個可怕的夢。
他瞪大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
對於秦海茹在這個關鍵時刻承認罪行之事,他並未預料到。
易忠海抬頭,眼中閃爍不定,清楚明白無法再隱瞞事實。"對是我的錯,我承認。"他結巴著說出口。
沉重的內疚讓易忠海嘴唇顫抖,他的聲線因極度煎熬幾近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