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直沒人主動開口,嚴忠義輕咳了一聲。
“大家可以開始了,就從葉明寬開始吧,依次順下去。”
嚴忠義的眼睛掃視著所有人,包括一直很積極的王力,眼神裡麵露出了鮮少的狡黠。
葉明寬也是局裡的老人兒了,這八人都分散在局裡的中高層崗位。
“老嚴,剛才在你辦公室,我已經說了一遍。既然你把大家召集起來,那我就再說一遍。”
嚴忠義點點頭,眼神示意葉明寬繼續說下去。
“我今天中午沒午休,在食堂吃飯到一點,跟後勤處的黃興聊案子。一點十分回到辦公室,我調了鬨鐘,一點半的時候醒了。我這人中午就休息二十分鐘,這麼多年一直保持這個習慣。好了,我說完了,你們可以看我的手機,我確實定了鬨鐘,就是二十分鐘。”
按照順時針的順序,下一個輪到黃興。
“剛才你們也聽到了,中午我和葉明寬在食堂聊天,我倆一直聊到一點,然後一塊兒回去。我辦公室就在他隔壁,中午我也有午休的習慣。我是一點四十醒的,多睡了十分鐘。我辦公室出去也是大辦公室,外麵就有監控,我不可能出去殺人。”
下一個是周衛東,“我們人事部門是集體大辦公室,監控一眼就能看見我有沒有出去。中午我叫的外賣,直接在工位上吃的,我們部門幾個同事都知道我吃了什麼菜,你們最不應該懷疑的人就是我。”
殷慧蘭“我中午吃飯就用了十五分鐘,我在網上買了一件衣服不合身,聯係快遞公司退貨。
快遞小哥跟我約了十二點二十分在門口取貨,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快遞小哥是申通的。”
“寄快遞之後的時間呢?據我所知,你的辦公室在b座,而且那一層沒有監控。”周衛兵補了一刀。
殷慧蘭氣得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看你是提前得了老年癡呆症!”
“喂,殷慧蘭,你好好說話啊,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怎麼了?你能血口噴人,我還不能說你了?”
眼看兩人在掐架,嚴忠義咳嗽一聲,示意兩人保持嚴肅。
殷慧蘭又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我的辦公室在b座,被殺的那個人在主樓,也就是a座,我如果殺人需要走這麼遠的路,那個時間點肯定會有人看見我。
而且,a座就一個大門入口,據我所知沒有小門和後門。我從主樓大門進去,一樓大廳的監控肯定會拍到我。再說了,我是文職警察,我這小骨架怎麼是死者的對手?周衛東,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
“切!最毒婦人心,誰知道你殺沒殺人呢!”周衛東嘀咕了一句。
會議室就這麼大,殷慧蘭一字不差聽了進去,兩人又要吵架,嚴忠義給按住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倆之間的舊恩怨不要這個時候算賬。繼續,下一個!”
所謂的舊恩怨,其實是當年的一筆情債。
李衛東當年追求過殷慧蘭,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突然有一天,局裡空降了一個副局長過來,後來成了殷慧蘭的丈夫。
大家都知道是殷慧蘭劈腿,李衛東失去了未婚妻,當年險些去告發情敵。
不久之後,情敵的崗位又調動了,一下子更加高不可攀,殷慧蘭成了官太太。
“楊建忠,到你了。”
“是,嚴局!我中午沒在局裡吃飯,也沒在局裡休息。我小女兒馬上要高考了,我中午都得回去看著她午休。她媽媽借調到北京一年,我這一年又當爹又當媽。我是一點五十到的單位,你們可以去門衛那邊看監控,保安可以為我作證。”
“李斌,到你了。”
“嚴局,我更不可能了,我最近胃不舒服,我老婆過來送飯,陪我在食堂吃的,他們幾個中午都看見我老婆了。我老婆十二點半走的,我在局裡後花園散步了半個小時回的辦公室。”
“後花園?你一個人散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