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繼續說:
“這些人的領隊一定非常熟悉周邊環境,就算是我也比不過。而且他們的行進方向也是一路向南,隻要跟著他們,遠比我們自己到處瞎撞要靠譜得多。”
“哪怕再艱難,我都要把你們帶到南方去。”
divcass=”ntentadv”燕兒貼近了父親一些,把身子靠在他的肩上。
“燕兒,這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他拉過女兒,一起坐下。
“隻要吃過一次……你就回不了頭了。”
她知道自己的爺爺以前是村莊裡的村老,也是家族的族長,後來傳到父親身上,他們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秘辛。隻是沒過多久村子就被沙匪洗劫,隻有父女二人逃了出來。
眾人鬆了一口氣,於是準備在峽穀的出口再稍作休整,既安全又能夠遮蔽待會午後最毒的陽光。
她輕聲說:“這就是你要我們跟著前麵那些人的原因麼?”
“你還記得村子裡的趙小鬆麼,”根叔的語氣像是在訴說著什麼褻瀆的話語,“他媽媽死之後,他發瘋了,村子裡的人都說他是太過悲傷——但隻有我和你爺爺才知道,他是餓得受不了了……”
燕兒沒有說話。
根叔摸了摸女兒的頭:“所以說,千萬不要淪落到那種地步,我們還有辦法的。”
“真是胡鬨。”特伊皺眉。
他們急匆匆地出發,終於在中午之前趕到了峽穀的出口,前方的視線又開闊了起來,要是有敵人出現可以及時反應。
“但其他人不一定這麼想。”燕兒回想起了好幾個饑民的眼神,“您不允許我們襲擊那些冒險者,已經有好多人開始不滿了。
美中不足的是……
大概是心理暗示產生的錯覺,根叔搖了搖頭,把雜念甩了出去。
燕兒抬頭,愣愣地看著父親。
要是這一趟護送任務,半路上把雇主都丟了,那對自己的口碑值影響可是很大的。
……
“不,你不知道。”根叔的麵色凝重,“我說的不是什麼道德、什麼人性,我也不是要教伱這些用不著的東西。”
她說沒有獵物,那一定就是沒有獵物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
“南方的女王已經發布了政令,她將接納一切流民,無論任何種族,凡是願意在沙克王國定居的,都可以領到一大塊屬於自己的田地耕種……
就算是在逃荒的路途中還需要依靠彆的饑民作為助力,搶劫行人也需要眾人作為幫手……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呢?
他們還有什麼用?
“哦,小路他打獵去了。”在一邊幫襯著打理臨時爐灶的李柳回應他。
“而且看起來也不是病菌感染——不管怎麼處理、怎麼煮熟生肉,最後吃下去的人都會變成惡魔……這不是詛咒又是什麼?”
他的這位同伴就是一位資深的荒野獵人,包裡隨身帶著捕獸夾以及各種狩獵道具。在他們出任務的時候,難免會遇到補給不足的情況,這時候就要依靠她的狩獵技巧了。
燕兒一想,還真是如此。
也算是多了一項預警的手段。
不過是他紮營的一會兒功夫,回身來點一點人數,就發現那個白發青年突然不見了。
比起活命,這一點點的禁忌又算得了什麼。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你發現這附近有什麼獵物嗎?”
而在他們身後跟著的是饑餓土匪,若是有危險的生物從後方襲擊,首當其衝的是這些人。
“隻要是嘗過人肉的人,最後都會變得隻能夠進食這一種食物……而且記憶也不會斷失去、不會再記得他的親人,甚至都不會再記得他自己,直到完全喪失理智,成為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魔。
“如果你要問他們,誰願意第一個上前去,他們又是不敢的。”
“鳥不拉屎的。”她搖搖頭。
如果有的話,自己這些人早就出手了,給大家加頓餐。
怎麼還會等到路北遊自己臨時離隊去打獵。
——而且這家夥不是一個醫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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