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沼沒有說兒媳楊洪氏與小廝私通懷孕一事,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楊家兄弟造成的罪孽,他雖不知情,但是身為二人父親,也是有罪。
“若是早知如此,何必耽誤人家大好年華,二人不如趁早和離,也省的後麵發生一切齷齪之事!”
那股心痛的感覺再次襲來,楊沼右手抓緊自己的胸口繼續罵道“洪家乃是吾之世交,洪老太爺在保定書院之時曾與吾共事幾年,其為人清正,家風嚴謹,即使是我也是萬分佩服。
爾等身為我的子嗣非但不善待洪家人,再行那小人之事之後,還要再度打壓洪家,莫不是要將整個洪家趕儘殺絕?”
“兒子不敢!”
楊鄴的腦袋死死地貼著冰冷的地麵不敢抬頭,此刻他全身發汗,卻是被這事情已經嚇得酒氣儘皆散去。
“你們還有何不敢?”
楊沼隻覺得一股血液衝入腦海,整個人一下子站起身來,麵前的光影出現模糊,眼前開始忽明忽暗。
“這讓吾有何麵目再見到洪兄,有何麵目見你死去的母親,有呃!”
“父親!父親!”
楊沼話還未說完身子一直就倒在了桌子上,滿桌的酒器灑落一地,楊鄴急忙站起身來查探自己的父親,整個楊家亂做一團。
保州保定城外,閻蒼看著這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牆,不知不覺他已經離開這地方一年多時間,想著上一次出外練兵至今,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再回來。
在率軍回歸之後,將軍務交接,閻蒼就收到了朝廷的命令,讓他回保定受封。
聽聞這個消息,閻蒼既開心又有些擔憂。
待在保定城這段時間,他已經明白這就是一個大旋渦,即使你選擇什麼都不做,隻想安分守己每天上班回家睡覺,也會不斷有新的麻煩找到你。
相比起在長平縣的日子,保定的生活真的讓他有些恐懼這個地方。但是想到自己出生一年還沒有見過麵的孩子以及家人,他心裡又有些期待。
‘見一麵就好,就當做放個假,還是要回去。’
閻蒼這樣想著,帶著跟隨他一起回來探親的趙岩進入保定府中。
“元珣,彆來無恙啊~”
隻是閻蒼才進入保定城不久,就看到了一隊人馬正站在街道中央,為首一人竟然是當朝太子白衍。
雖然他是一身常服,但是周圍圍著的一眾侍衛和官員還是讓一眾圍觀的民眾不敢上前,隻能安分地聚在兩邊看熱鬨。
“殿下~”
閻蒼此次雖然勝了,但是從國家交給他的軍事任務本質來說,不過是一場牽製戰。
再加上晉國勢力大肆宣揚秦軍被晉軍打出上翎郡,因此秦國民眾對於這場戰爭並沒有多少關注,即使是朝廷也一樣。
畢竟斬敵五千,對於龐大的晉國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但是以太子白衍為首的一眾北伐派官員卻不是這麼想的,尤其是在察覺到當今秦帝白弭對於攻守態度的鬆動之後,他們知道必須重視這場勝利,重視能夠在拉開架勢野戰中擊敗晉軍的新星閻蒼。
不!應該說從閻蒼正麵擊敗晉軍這一刻開始,他的名字就將進入三國所有軍事派係的桌麵上,他已經成長到一個不可估量的的地步。
“元珣為國效力,大敗晉軍,確是辛苦了。”
國家不能給得勝而歸的將軍一場隆重的歡迎儀式,在白衍看來是十分悲哀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