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輪轉,日月交替,已是幾日之後。
在周誠離開之後,王騰逐漸接受了彆人如陰冷的針般的目光,雖然因為耳力太好,免不了聽見彆人的閒言碎語,但是隻要有一人認可,王騰都覺得自己為眾人所付出的貢獻沒有白做。
這一天,是預估下船的日子,從窗戶中眺望,已經可以看到大陸的棱角。
正在王騰趁著網絡恢複的機會,給家裡聯係的時候,他所在的房門再一次被叩響了。
“請進。”王騰將目光投放到門口。
”哢噠。“周誠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一中年美婦正耷拉著頭。
周誠的手緊緊懷抱著自己的妻子,看樣子是說了她來給王騰道歉的。
王騰自然知道女人剛失去女兒並不好受,而且,有時候過於理智反倒對自己的心理不好,該發泄出來的還是要發泄出來。
“周夫人,對不起。”
王騰率先起身,目光帶著些許閃避。那可是周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團肉啊,唯一的親生女兒去世了,那不是意味著天塌了?也不知道周誠怎麼勸的,居然能夠將人帶過來。
周誠的妻子看著王騰真摯的神情,心中也有了一些慰藉。這幾天經過周誠的開導,她也確實了解到王騰的不容易,這事兒怨不得他。
可是道歉的話還是說不出口,她磨磨蹭蹭的,總是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
直到突然響起低沉渾厚的汽笛聲,就像是火車進站時一樣,眾人明白,這是到家了。
緊接著,在各個房間以及走廊上響起了廣播“各位龍胞,你們已經回到祖國所轄海域,一個小時之後軍艦會靠岸,請大家攜帶好隨身物品,在甲板集合,準備下船。”
王騰隻覺得神情恍惚,這一次出行,又是十多天過去了。
周誠的妻子也是趁此忙向王騰施了一禮,然後就跑開了,周誠與王騰對視一眼之後便追了上去。
艦船靠港之後,由當地的官員出麵,舉行了鄭重的接待儀式,在眾人可泣的歡呼聲中,王騰與特戰a組已經悄然脫離隊伍走向當地機場,乘上了回c省的航班。
幾個小時之後,c省的戰區指揮室所在的一棟大樓中,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內,王騰與特戰a隊甚至連帶著朱山河一起,眾人規規矩矩地站在一位身穿軍裝的中年人麵前。
他的麵龐剛毅,猶如刀刻斧鑿,神態中透著久經沙場的堅毅與沉穩,歲月在那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卻也賦予了他一種彆樣的厚重。
他坐在辦公桌後,神情不怒自威,有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氣勢。而在他的身後,則有一名身形高大的老者如同一棵蒼鬆傲立,王騰可以感知得到,那人也是一名大宗師。
“這就是你們西部戰區的實力?都不說你們的損失,最關鍵的是任務不僅失敗,還被俘!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特種部隊?”中年人挑著眉頭,眼中透露出失望的眼色“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是誰,自己站出來,以瀆職論處。”
特戰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著一股不服的怒氣,但任務確實不算成功,這一次不僅特戰隊折戟沉沙,就連人質都死傷不少。
可是當對方提及負責人的時候,他們心頭又是一酸,負責人已經沒了,死在了王騰的手中,他們的目光不禁一齊看向王騰。
王騰聽聞中年人的問詢,心中也不禁苦澀,他的任務是協助特戰a隊,談到職務,最多就是正副之間,但因為實力強大的關係,所以也可以說與任軍相比是不相上下的。
那麼,在任軍犧牲的情況下,這懲處的矛頭不就對準了自己了嗎?
果然,感受到那幾股刺骨的目光投來,王騰如坐針氈,慌亂之後也隻好站了出來“是我。”
中年人的目光早就順著其他幾名特戰隊員的目光盯上了王騰,眼見他如此猶豫,沒有承擔自己責任的勇氣,中年人眼中的不耐與失望之色更濃了。
“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詢問道。
王騰答“王騰。”
“王騰。”中年人有意無意地重複了一下王騰的名字,又說道“現在根據中央軍委指示,解除你在西部戰區的所有職位,並且隨我回龍京問審,至於會不會被判刑,則要等待軍委會討論之後決定。”
聽到中年男人對於王騰的判決,眾人的臉上都透著驚訝,押送回龍京問審?這看起來可不是一個小動作。
王騰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朱山河說道“古專員,這…恐怕不合適吧,王騰並非軍區直屬力量,而是超凡管理局的人,就算是要做嚴肅處理,也應當由我們上報局長,內部自行處置。”
朱山河眼眸凝視著中年男人,他的身份的確比自己高很多,背後的勢力也很龐大,但是王騰與他同屬超凡管理局,不受軍區管轄,怎麼可能任由一句話就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