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雌性原本姣好漂亮的臉頰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鋸齒形傷痕。
這道猙獰的傷痕幾乎貫穿了她整個左臉頰,自耳垂下方直達嘴角,外翻的血肉還帶著淡淡的紫色。
很明顯,這是剛才食人藤咬她臉頰留下來的傷痕,而它注入的毒藥,有麻痹的作用,讓胡雅到現在都沒感覺到任何疼痛。
眼看胡雅準備觸碰到自己的傷痕,金尾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眸中帶了幾分驚慌失措“彆碰!我帶你去找巫醫!”
胡雅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升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她掙脫了金尾的手,固執顫抖的摸上臉頰。
一摸,手上便傳來了幾分濡濕。
胡雅的手愈發抖了,待她借著篝火的光亮,看到自己滿手血的時候,眼睛驟然瞪大,喉嚨擠出了尖叫聲“我、我的臉!!”
她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阿雅!!”金尾和查篤手忙腳亂的上前,查篤連忙將她打橫抱起,飛速趕去找巫醫。
在胡雅這邊兵荒馬亂的時候,蘇漁這邊倒是歲月靜好。
三人抵達最東邊後,升卿尋了個安全的地方將她放下來,讓小綠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隨後升卿和時維聯手,以極快的速度擊敗了荒尾雙頭蛇。
剩餘時間,升卿去處理荒尾雙頭蛇肉,時維則是馱著沒了睡意,正處於興奮中的蘇漁尋找她口中所說的稻穀。
食人藤也跟著找。
它是異植,比起時維這些獸人來說,它對於植物的感應要更為敏銳。
根據桑果所說的,那種植物是靠近水邊的時候找到的,時維就馱著她慢慢往水邊走去。
深夜森林中的溫度還是有些許涼意,被獸皮裹成個粽子的蘇漁倒是隻感覺到迎麵吹來的徐徐涼風,身體都是暖融融的。
時維時不時低頭看地下的植株,或是警惕的看著四周圍,提防著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獸人的視線並不受黑夜阻礙,所以時維能夠準確的從那黑成一團的植物中分辨出蘇漁想要的。
蘇漁也努力睜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四周的植物,但很遺憾,無論她怎麼努力集中精神,她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她輕輕歎了口氣。
要是她能看見就好了。
她也是個獸人,能看見的話,就不用依靠時維這麼慢吞吞的找了。
蘇漁情緒有些低落,她抓著時維毛發的手忽然被輕輕碰了碰“主人。”
食人藤稚嫩的聲音響起,它小心的往她那隻白嫩纖細的手中塞了一串果實“你摸摸看,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果子?”
“我摸摸。”蘇漁怔了下,握住它塞進來的那一串墜著果實的枝丫,另一隻手仔細的摸了摸,入手是有些粗糙的紋理,指尖一掐,果皮很堅硬,有點像是什麼堅果。
她麵色嚴肅,摘了一個果子想捏開聞一聞。
她雙手使勁一捏——
沒捏碎。
反倒把自己的指尖搞紅了。
蘇漁“……”
本就情緒有些低落的她更加沮喪了。
時維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小心的匍匐下身子,將蘇漁放了下來,隨後變成人形抱住她,速來冷冽的聲音溫柔下來“漁漁,怎麼了?”
“我覺得我好沒用。”蘇漁深夜eo,手上抓著如她拇指般打的果子,一臉頹喪的靠在時維懷裡“連個果子都掰不開。”
她平時沒有那麼矯情的。
自懷孕之後,她莫名覺得自己有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