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快點!不能等!”
亞瑟聲音疲憊,高舉著手中的火把,目光堅毅,背後是一陣兵荒馬亂地馬蹄聲,旋即他轉過身,駕駛著角翼馬踩在濕軟的草地上。
泰貝莎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焦急忙慌地說道“彌爾頓還在後麵!”
她話音未落,一聲角翼馬淒慘嘶鳴在背後傳來,泰貝莎匆匆轉頭一看,隻見落在後麵的兩個騎士手中的火把來回地晃動著,[火源]的力量正在飛速消退,兩名騎士胯下的角翼馬不安地扭動著身形,最終火把還是在兩名騎士驚恐的目光中驟然熄滅。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張口說什麼。
就仿佛有一隻完全看不見的手掌,在兩個人的身後輕輕操弄。
隻消一下,兩個人竟然背部緊緊貼合在了一起!兩個人一前一後,變成了當初鄧洛浦和卡萊的樣子!連帶著兩個人剩下的角翼馬也詭異地嫁接在了一起。
“殺了我!”
正麵的那名騎士聲音沙啞,第一時間說道。
反麵的騎士則持反對意見,他哭咽著大聲求饒“亞瑟殿下,求求你彆殺我!讓我們走吧,我們一定會離開這片荒野永遠不出現在你們的麵前的!”
“想想鄧洛浦騎士長”
“想想卡萊,我不想變成風箏!我真的不想!”
“王子殿下,您是最仁慈的”
他求饒地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一柄騎士長槍已經直接刺穿了詭異嫁接在一起的兩人。
很快,雙麵一體的騎士,身體裡的血肉從破了大洞的破口處飛快消失,最終連同那堅實的盔甲都變得扁平起來,最後兩個人的人皮就宛如一張乾巴巴的紙一般,輕飄飄地飛起。
揮槍的人,正是落在後方斷後的彌爾頓!
他的手上,是一團同樣色澤黯淡的火把,[火源]的力量勉強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環,避免其徹底隱入黑暗。
而在那一晃而過的漆黑夜幕裡,數不清的雙麵人皮風箏在高空中懸浮著,正麵容扭曲帶著詭異微笑地死死盯著火光裡的騎士們。
尤其是最近剛剛被彌爾頓斬殺的那一位,麵容扭曲地不像話,一臉仇怨怨毒地盯著彌爾頓,看他那副樣子,恨不得把彌爾頓給生吞活剝了。
彌爾頓卻是冷著一張臉,沒有絲毫表情,一夾胯下的角翼馬,身體朝前迅猛一突,追上了前麵的騎士們。
泰貝莎掃視了一下麵前灑滿了血汙的英挺騎士,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彌爾頓搖搖頭,“都是喀什他們的血”
“隻是今晚過後,我的[火源]也算是全都消耗完了。”
泰貝莎聞言,麵色一變。
喀什他們之所以會被“未知”盯上,自然是因為他們的[火源]不充裕,力量不夠了。
前些日子,從卡塔小鎮出來之後,亞瑟、彌爾頓一行人按照著那名為利達爾的男孩的指引,沿著伏冬河一路向上遊追尋。
一路上陰雨綿綿,雖然雨水不是很大,但卻遮蔽了陽光。這讓“未知”竟然在白日裡也偶爾能夠出現,另外再加上這種糟糕的天氣對[火源]有所削弱。
明明騎乘著角翼馬正常走上三天的路,硬是被他們走了七日。
但即使他們已經如此小心了,這七日的時間裡,也不乏有減員的情形發生。
他們平安躲過了最危險的卡塔小鎮危機,卻依舊在這路途中遭到了數百年前便徘徊在附近的“雙麵人皮風箏”的“未知”襲擊。
原本近五十人的隊伍,如今隻剩下三十出頭的人數。
過去三年的開辟道路的曆程裡,對他們造成這麼大減員的“未知”,還從未有過。
剛剛在卡塔小鎮裡燃起的那一點希望火苗,看樣子馬上就要被現實的冷水撲滅了。
“我還有三份未開啟的[火源]。”
泰貝莎說著便要翻找自己的包袱,“我趕緊給你一個,馬上就要深夜了。”
彌爾頓卻是搖搖頭,“還是節省著用比較好,你的[火源]是在場人數最多的,你要儘可能節省下來保護殿下前往布洛尼亞。”
“若是我死了,記住!一定要探查到[火源]的真相,然後點一堆篝火,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