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青到了後角門,隻見一輛馬車停地那裡,車夫瞧著蘇青出來,笑著上前,自稱是許家的車夫,特意來接她的。
蘇青瞧著馬車上永安伯府的徽印點了點頭,見那車轅上還坐著一個人,戴著帽子,蘇青也沒多想上了馬車。
等著拐過孟家的後街上了旁邊的胡同後,車簾被人從外麵撩了起來,周鈺一張臉湊了過來,伸過一隻手,裡麵是用一張紙包的兩個熱騰騰的的包子。
蘇青驚訝地啊了一聲,“怎麼是你?怎麼回事?你要帶我去出哪?這不是永安伯府的馬車嗎?你,你”周鈺瞧著蘇青因為緊張而通紅的一張臉和難得的語無倫次,低落了幾天的心情突然有些明朗。
“是不是沒吃早飯,先吃了,我慢慢和你說。”蘇青接過周鈺的包子,雖然兩人隻見過幾麵,並不是很熟悉,但蘇青對周鈺有一種莫名的放心。
“是我借著永安伯府的名義把你借出來了。”
蘇青咬了一口包子一邊問為什麼。
“是吳痕,他受傷了。”
“啊?”蘇青一口包子含在嘴裡,那個酷酷的,冷冰冰的型男受傷了?
“很嚴重嗎?厲害不厲害?”
“嗯,很嚴重,一會你就會看到。”
“可是,是讓我去看他?怎麼看,我又不是大夫。”
“吳痕受傷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地為他醫治,具體的情況我不會與你說,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安全。”
蘇青白了周鈺一眼,知道不安全還要讓我去做什麼,“那讓我去做什麼?”
“在我們尋的大夫沒去之前,想請幫忙給吳痕換藥,用不了幾天。”
“我?”蘇青用手指著自己。
“對,你瞧著你那天給我包紮的極好,而且你看到傷口和血也沒有暈倒。”
這,這是什麼借口,這小子,自己幫他一回倒讓他賴上了。
“你們家下人呢?就沒有可用的?”
周鈺沒想到蘇青會這樣問,有些驚訝地去瞧他。
“說吧,你是哪家的少爺,我總得知道我是為誰乾活吧。”
周鈺無奈地搖搖頭,這個丫頭還真是聰明。“放心,我會告訴你,現在說話不方便。你快吃,咱們一會就出城了。”
蘇青沒有再糾結,周鈺借著永安伯世子夫人的手把自己騙出來,身份一定不一般。但居然要花心思借自己出來伺候一個病號,證明這位少爺有身不由己的原因。
但不管什麼原因,蘇青相信周鈺不會害她。就像周鈺讓她去照顧一個對他重要的人,一樣也是信任她。這倒是互相信任呢,蘇青幽幽地想。
等到蘇青被馬車晃得直後悔吃了那兩個包子時,聽到車夫嗬馬的聲音。
周鈺的臉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到了”。
蘇青回頭拿起自己的小包,挑開車簾。
入眼是一處農家院,稻草土坯房,玉米杆子圍的柵欄,幾個木枝子交錯在一起堆成的兩扇門。
蘇青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腦袋裡亂糟糟的,所以壓根沒注意自己是搭著周鈺的手跳下的馬車。
等到蘇青發現時,兩個人都表現出了不自然,但卻都沒說什麼。剛才駕車的小子回頭衝著蘇青笑,
“六子?怎麼是你呀?剛剛我上車的時候並不是你呀?”
“嘿嘿,姑娘好記性呀,還記得我呀。半路上換的,隻姑娘沒注意罷了。”六子笑嘻嘻地道。
六子比上次見時長高了好多,不大的眼睛仍然閃著與他那年紀極相符的淘氣神情。
“把馬車拉到後邊去吧。”周鈺一邊說一邊推開亂樹枝門,劃過地麵發出吱吱的聲音。
蘇青抱個小包袱象個小媳婦一樣跟在周鈺的後麵,“這是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