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子裡的孟綺微眯著眼睛,想著剛剛與孟綰的那番對話,對於前世這個並沒有出現的姐姐,她的身上有太多的驚喜和驚訝。
她怎麼會那麼聰明,僅憑幾句話就猜到了那麼多。孟綺感覺自己隱藏的夠好的了,許多事和許多話都是引個頭並沒有深說,甚至有時連頭都不曾引,可孟綰居然猜到了,而且那樣準。
沒錯,先皇太後的確與皇上有染,而且兩人的感情非常好,是那種微末之時的患難感情。
而先皇後也的確是被他們兩人事刺激到而抑鬱而終,這也是皇上為何不喜歡太子卻不曾廢他,到最後還是把皇位傳給他的原因,那就是因為對原配發妻的內疚。
而先皇後其實早就知道他們二人的事,而且自她知道後,皇上就不太在她麵前避諱,甚至還要求先皇後為他們見麵創造便利條件,做了那遮掩之人。
而導致先皇後最終失了性命的原因,一則是她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原本就虛弱。二則是天天揣著這麼一個大炸彈,良心上實在受不了。三則就是皇後娘娘發現了他們二人的一個天大秘密。
至於那個天大的秘密,孟綺睜開眼睛,輕輕掀開車簾看著外頭一閃而過的街景,冷哼一聲,一個個不過是男盜女娼而已。
自己現在隻盼著太子快快達成心願,瑞王爺快快達成心願,然後按著兩人的約定,給自己重新擬定一個身份。到時候她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遠離這肮臟的,喧鬨的,讓人不得呼吸的地兒,自去過她自己前世今生都夢想的快活日子。
想到這裡,孟綺嘿嘿一笑,頭卻有些疼,她伸出手輕輕揉著太陽穴,不該貪杯的,一會回去還有重要的事與瑞王爺商議,自己這個樣子可怎麼往前湊。
孟綺想著瑞王那張俊臉,無論什麼時候都好似戴著一副麵具,讓她總想伸手摘下來看看,這位公子世無雙的瑞王爺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送了孟綺回去之後的孟綰坐回房中,看著桌子上孟綺喝了好幾杯的果子酒,輕輕拿了起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果然甜甜的很是好喝。
剛剛孟綺要走時,自己問她孟長峰單獨留下她是什麼事?孟綺眯著眼睛笑道,“還不是押錯了寶,怕他還活著的時候就把侯府變成伯府。哼,他倒是想得美了,若再這樣下去,隻怕爵府都沒有孟家的事了。”
孟綰也是猜到了是這件事,隻孟長峰單獨留了孟綺,是想求瑞王關鍵時候保孟家呢,還是給了瑞王什麼投名狀?
她相信孟長峰雖然不是足智多謀,但也不是蠢蛋,他就是由著孟海這幾年布置和蹦躂,也不可能不留一手,那孟家上下好幾十口呢。
串兒進得屋來,瞧著孟綰獨自喝著果子酒,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卻不敢阻止,試探著去端那菜碟子,“奴婢瞧著這菜都冷了,二奶奶是不是沒吃好,奴婢讓永慶家的再做兩道?”
孟綰擺擺手,“撤下去吧,邱婆子那邊準備好了?”
“是,奴婢剛剛去瞧了,永慶家的給梳洗過了,精神狀態很是不錯,隻是有些緊張,宋柱家的陪著說話呢。要奴婢現在帶她過來嗎?”
孟綰把杯子裡的果子酒一飲而儘,“不必,咱們過去。”
孟綰瞧著宋柱家的這位姨婆婆,當年老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頭,後來的二等管理媽媽。
邱婆子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串兒帶著一位年輕的少婦進得門來,緊張地雙手不安地揉捏著衣角,一雙眼睛想抬頭瞧卻又不敢的樣子。
孟綰打量著邱婆子,頭發花白,眼角皺紋很深,皮膚有些暗黃,頭發稀疏。中等的個子,瘦的厲害,身子略略地靠在宋柱家的身上。
宋柱家的想要給孟綰行禮,邱婆子卻靠著她讓她行動不便,孟綰擺了擺手,走到西屋中唯一的一張太師椅中坐了下來。
“讓她坐下來說話。”
邱婆子聽得這句,抬起頭來,緊張地搖頭,“奴婢,奴婢不敢。”
孟綰衝著宋柱家的點點頭,串兒已搬來繡凳,宋柱家的對著邱婆子耳語幾句後,邱婆子把半邊屁股放在了凳子上。
“可好利索了?”
宋柱家的見孟綰瞧自己,連忙上前道,“是,以前的事已想的八九不離十了,隻是一些細節的,還有姨母許是不想記起來的,說的不是很清楚。”
孟綰點頭,每個人心底都有傷疤,有時是連自己都不願提及的過去。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對吧?”
邱婆子抬起頭來,點了點頭,“奴婢知道。”
“那就好,先說說你知道的老王妃與胡氏之間的事吧。”
邱婆子的雙手在褲子上攥緊了又鬆開,然後又機械地把剛剛抓過的皺皺的地方輕輕撫平。
“奴婢先揀重要的說,至於其他的,二奶奶想聽什麼隻管問,隻奴婢能想起來的必不會隱瞞半個字。”
孟綰看著再抬頭說這些話的邱婆子,臉上突然帶上的鎮定與自若,不得不感歎,這才是一位慎王妃身邊一等丫頭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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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當年因著家中接二連三的事故,精神很不好,丟三落四的不說,脾氣也越發古怪。當年在老王妃身邊侍候的另一個姐姐提醒奴婢,還不如趁著沒闖大禍之前求個恩典,彆在老王妃身邊貼身侍候的好,若是再那樣下去,怕是連最基本的體麵也沒有了。
“奴婢一想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奴婢已然辦了幾件讓老王妃十分氣憤的事了。就這樣,奴婢做了院子裡的管事媽媽,管著那些粗使婆子和小丫頭的日常事項,輕易也不太往老王妃身邊去了。那段時間,先王妃故去,府裡各種猜測都有,一個個跑風似的出去看熱鬨,聽消息的。
“老王妃因著這個訓斥了奴婢,說奴婢治下不嚴,因著她是當著下人的麵訓斥的奴婢,讓奴婢很是焦慮,那段時間精神更不好了。那幾個不聽話的婆子和丫頭,都被奴婢體罰過。奴婢也想控製自己,但總是控製不住,沒有辦法,就抓了安神藥來喝。喝上藥就會好一些,時不時地睡上一覺,大家都習慣了,奴婢睡著的時候,她們也不來喚。
“那天,奴婢喝了藥卻睡的比平日裡短,醒來的時候,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奴婢那個時候住在後罩房,後院也沒人,喊了兩聲也沒人應答。轉到前院也沒見到人,東廂和西廂都尋了過去也沒見人,而且上院院門還關的緊緊的。奴婢覺得奇怪,想著去上房看看,正廳的門是敞開的,奴婢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時候,就聽到老王妃的怒斥聲。”
邱婆子看了一眼孟綰,又去看她身邊的串兒和宋柱家的,宋柱家的行禮道,“老奴去給二奶奶倒杯茶。”
串兒與宋柱家的一前一後出了屋子,邱婆子接著道,“老王妃的聲音極其尖銳,奴婢在她身邊那麼多年,還沒聽到過她那種聲音,好似失了聲一樣。然後奴婢就聽到另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我是不是胡說,王妃心裡有數,我既然說出來,自然就是有證據的。可惜呀,老王爺去的早,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從墳裡蹦出來掐死你呢。’”
孟綰一臉驚訝,“是胡氏說的?”
“對,胡氏說,老王妃真是深情也真是好本事,怎麼就能瞞得住老王爺那麼多年?大家還都以為老王妃的唯一的女兒生下來就死了,可卻沒人知道是被彆人抱走了。”
孟綰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老王妃的那個女兒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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