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底部破了洞的瓶子裡裝水,是怎麼都存不住水的。
用於奪取的邪術可不是簡單玩意,她能活下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能活,她隻是隱隱的有個感覺。
——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死去,就像是有誰不讓她死一樣。
活下來了,但是身體已經變得跟廢人無異。
說不定廢人還身體健康,沒有斷腿。
她的腿並不是全斷了,就隻是少了截骨頭,那點痛楚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但少了仙骨,她的修行之路無比艱難。
同樣的努力沒有同樣的回報。
她可要比那個一天到晚吃吃睡睡的空沐沐努力多了,但修為怎麼都比不上人家。
她自然是有些怨恨的,但是不知道該怪誰,想來想去還是該怪自己,要是自己能夠徹底了斷,不想著再看一眼師姐的話,她怎麼又會回到萬花門呢。
當個不起眼的渣滓了卻餘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已經來到了這裡,就容不得她後退了。
在藏書閣看的書是相當偏門的修行神識的功法,相當危險,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能夠一定程度擺脫對身體的依賴。
通常情況下,修士的神識強度跟他的修為息息相關,二者是同進步的關係,但也會有少數的人偏科於一方。
那種偏科的家夥前期提升迅速,但是到了以後就會陷入僵局,因為靈肉分離,強度不相匹配,容易陷入失衡,簡單來說,木桶裝水的短板效應,哪怕傾斜了木桶也沒辦法改變本質,等到以後就更難提升。
可惜葉玄兮沒有其他的方法,不過她也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這般殘缺讓師姐更加在意她了,沒什麼不好的。
一方麵覺得自己卑劣萬分,另一方麵又貪戀師姐身上的溫度。
她可真是肮臟。
將秘本放回原處,葉玄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出了藏書閣。
藏書閣外,真祁等了一小會,就等到了慢慢挪出來的葉玄兮。
她很平靜地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師妹一步一步挪到她麵前,她也給了小師妹時間,來讓她思考借口。
真祁可以不主動問,但葉玄兮不能不給出理由。
葉玄兮站在真祁身前不遠,背著月亮,她抬起頭,看向師姐,現在她的臉不紅了,但也讓真祁看見了她眼底的青黑。
兩人可沉默了好一會,就這麼相互看著,夜晚很是寂靜,讓真祁聽清了呼吸聲與心跳聲。
結果還是真祁先開了口。
“是我先說了讓你們自由安排,做什麼都隨你們。這點不怪你。”
本以為放假能讓小家夥輕鬆一會的,誰能想到還有人這麼好學,放假了大晚上還泡在藏書閣裡看書。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卷狗在哪裡都是不受待見的,但在四方界,真祁不好說,四方界似乎是卷狗比較多,不說葉玄兮,單是她自己就很卷了,都卷了個四方界第一天才的名號回來。
天地良心,這個稱號可是原真祁留給她的,她隻是一不小心繼承並做得更好了而已,哪能怪她啊,要怪還是怪,隨便怪什麼好了,這哪是她的錯。
“想看什麼書也是你的自由,不過你年齡尚小,熬不得夜,晚上還是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