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何為強者?
比自己強的人便是強者嗎?
劍無極不這樣認為,他有自己的認定標準,強者不隻要比自己強,光是強大是不夠的,對方還得堂堂正正。
光明正大地打倒自己,然後成為自己日後不斷挑戰的目標,倘若真祁能做到這一點,那他來這裡就是有價值的。
真祁不知道這滿腦子都是劍的家夥在想什麼,她隻是覺得對方來挑戰,她應下了挑戰,沒理由放水的,應當以全力對之。
當然了,她的全力不是以元嬰實力欺負人,而是她劍的全部。
她的劍,君子之劍,所求天下之事,皆為正直。
她行的道,眾生之道,所求天下生靈,皆可救贖。
這是真祁的道,也是她的道。
她不排斥真祁許下的大願,她認可真祁的追求,她認為真祁是正確的。
既然那是正確的願望,就沒有任何道理阻止其實現,既然是正確的存在形式,那就應該去做,她的劍為了所謂的“正確”而斬。
真祁揮劍了。
她閉著雙目,憑著感覺揮動了她那平淡無奇的劍,劍劃破空氣,慢慢吞吞地靠近劍無極。
在劍無極眼中,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情況,仿佛天地同時朝著他擠壓而來,真祁的揮劍牽動了天地之勢。
得到了天道承認的劍。
劍無極感受到了對方平淡的劍意,平平淡淡,像是在述說著什麼,又像是輕風拂過,什麼都沒留下。
出乎意料的無之劍,對方的境界高出自己太多了,仿佛已經是另一個層次的劍了,絕非他現在可以打倒的敵人。
想要勝過真祁,他恐怕還得磨煉一百年,或者兩百年,劍無極相對來說,太年輕了,就算是天才也尚未抵達劍之境地,他要強於許多無聊的劍修,但是同真祁相比,他還差得遠。
劍無極在真祁這毫無保留地展示一下,看到了更高層次的劍。
比起使用劍,真祁更像是放任劍展示自己的鋒芒,在那個瞬間,真祁仿佛變成了一把更加銳利的劍。
遠比自己這種徒有其表來得更加強大。
靜如藏劍於鞘,絲毫不外露劍意,動如飛龍於天,天地之勢儘在劍下。
絕對強者,在這一個瞬間,劍無極見到了美麗至極的一道痕跡。
那劍在他的眼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絢爛,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劍就該朝著這個方向前行,真祁走在了他的前頭。
他防不住這一劍的,在見到了之後他就明白了,哪怕他舉起劍,他的劍也會被斬斷,真祁的這一劍不是弱者可以擋下的。
他已然成了弱者。
不過真祁並沒有讓劍落下,雖說她毫無保留地出了一劍,但她也不想傷人,至少她很清楚自己的全力有多可怕。
就算在人才輩出的四方界裡,她也成了恐怖的存在,一想也確實,時間過去了好久,她都快要忘記曾經的生活了。
真祁睜開眼睛,她的劍穩穩停在了劍無極頭前一掌的位置。
“承讓了。”
她的勝利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