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月無法說出與她同謀之人的姓名，甚至連那個人的存在都要對真祁保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同真祁達成合作關係，這是異常有趣的挑戰。
有趣，夜生月都要佩服自己苦中作樂的能力了，麵前的這位主可不會因為“有趣”這個理由就乖乖聽話，說不定她還可能會因為這種理由消滅掉自己呢。
真祁不會這麼做的，她的殺心一直都藏得很好，她很是會偽裝。
在當初同行的五人當中，真祁是明麵上最乾淨的家夥，同時也是實際上最惡劣的家夥。
夜生月還記得那位“半妖”同伴是這麼形容真祁的，“不識人心的孤高之劍”，明明就不應該出現在塵世，卻還是一人一劍地行走天下，將所見到的不平之事給處理掉了。
遇到的邪修也是一個都不放過。
曾經見過真祁斬殺邪修的模樣，有些凶殘呢，不過那是會被真祁自己下意識封印住的凶殘形態，某種意義上來說，很稀有呢。
“你的選擇是什麼，我無權過問，實際上我對此也不怎麼關心，但是當你將計劃打在了我頭上，就應該清楚會遭到怎麼樣的對待了吧？”
夜生月是很麻煩的對象，真祁明白若是不和她完完全全將事情給說明清楚，自己會遭到數不清的糾纏，不達目的不罷休，這家夥就是這麼難纏。
夜生月現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真祁比她料想的難搞定，不過這是項艱難的工作，她一早就知曉了，並且還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夠拿下真祁的。
早知道吹牛就不吹這麼徹底了，萬一沒實現自己可是太丟人了。
“真祁姐·姐·，給人家留點麵子啦。”
夜生月很嫻熟地在真祁麵前裝成了自己是無知小妹妹的模樣，“你也是知道我的，人傻能力差，全都是仰仗姐姐你的照顧。”
她說起瞎話來是一點也不含糊，突出一個隻要自己不要臉什麼話都能說。
真祁有很多根本不在意的事情，她的存在應該怎麼說呢，在夜生月的理解範疇內，隻要是真祁不在意的事情，那麼她做什麼都不會引起真祁的反感，用現在一點話來說，真祁的雷點很少。
“就是說啊，你能不能幫幫人家。”
合作是談不攏了，但是夜生月可以放下身段求真祁幫忙，身段靈活，必要的時候隨時出賣自己的尊嚴。
尊嚴若是能換到足夠多的利益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缺乏尊嚴了，無非是利益還不足夠。
“愚蠢的行徑，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嘗試，但你選了最蠢的一個。”
真祁的眼裡看不出情緒。
但是夜生月卻沒太多的不安，真祁其實是一個很好理解的人，因為真祁她是擬造出來的“完美無缺”，在那強大又溫柔的外殼之下，是一個冷漠的靈魂。
缺乏人的道德觀念，有些時候夜生月還會懷疑真祁她是否具備人的情感。
如今的真祁看起來是更加像人了，這當然是好事了，因為人類是很好拿捏的存在，為了利益又或者是為了情感。
“但這是最實用的那個呀，真祁姐·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夜生月她太了解真祁了。
為了爭取到真祁的幫助，她可是一直都在關注著真祁呢。
研究真祁，順帶琢磨一下怎麼樣才能更好的說服真祁，必要的時候，就拋棄尊嚴跪下去求她，抱著真祁的大腿說一些“我什麼都會做的”話語。
這樣子的成功率會高上許多。
按照計算，真祁她雖然不會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但她不介意幫朋友的忙。
“你又要瞞著我幕後之人是誰，又要我幫忙，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知道是誰在圖謀天道的話，這件事恐怕會很難下決斷，真祁對天道沒什麼興趣，以她現在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天道對她更感興趣。
“那個的話，我沒法說，雖然我覺得說了也沒什麼關係，但規矩就是規矩，我會堅守沉默一直到雇主許可了為止。”
夜生月也是有堅守的原則的。
“我說不了更多的東西，就隻能求真祁姐·姐·幫幫忙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幫你追師妹，你幫我一些小忙。”
她提出了互利互惠的交易。
在夜生月看來，這一項交易或許是今天成功率最高的那一項，要比其他的選擇靠譜了大概幾百萬倍的程度。
“你若是蠢話沒說夠的話，我也不介意幫你冷靜一下。”
夜生月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真祁目露凶光了，就像是要吃人的惡獸，隻是在那裡坐著，便給夜生月帶去了恐怕的壓力。
上一次感受到這麼大的壓力還是在上一次，那次她對麵的似乎是那個小子，凶魔之血的繼承人來著。
真祁一個正道劍修，居然有這麼滲人的氣勢，夜生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也不知道現在提出來當作兩個人沒見過能不能被真祁答應。
“咳咳，玩笑話，玩笑話。女孩子還是自己追比較有誠意。”
論認慫，夜生月可沒怕過誰，光速滑跪半點不丟人。
有些時候還是很懷念從前那個弱小的自己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想著認慫投降光速開溜，如今自己卻是能夠輕而易舉地主宰他人的生死。
世事難料，她也是發達了。
不行不行，隻有老東西才想著追憶往昔，她還年輕著呢，也就隻有幾百歲，雖然比不上真祁這種隻有幾十歲的小年輕，但是女人隻要長得好看就一直是年輕的。
“我親愛的真祁姐·姐·，不開玩笑的說，我很需要你的幫助，想要對抗那惡劣的天道絕對不是咱這麼個弱雞可以做到的，需要很強大的力量。”
夜生月正了正臉色，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真祁的幫助也是必須的，若是缺少了這一環節，有些事情就沒法推進了。
“我們想要圖謀的是命運，若是一切命運都被掌握在天道手中，那我們這群人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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