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為她身份些微的上不得台麵,便要承受了這無端的惡意。
捏在雜草上的手指骨節已泛白,她不想在這個人麵前露出任何軟弱的神情讓他看笑話。
她抬起掛滿水珠的臉,喊了一聲“堂兄。”
宋璋挑眉,月色下水裡的人像是沐著一層月華,白淨的臉更白,潮濕的發絲纏繞在她臉頰上,襯出那雙桃花眼上的細小黑痣愈發清晰,竟有幾分勾魂奪魄的漂亮。
那雙眼裡明明泛著波光水色,眼眶通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出來,卻沒落下一滴淚。
他好整以暇的彎腰對上沈微慈的眼睛,手指捏住她冰涼的下巴,他感受到她輕輕的顫動。
目光流連在她起伏的曲線裡,微微散開的衣襟下是潔白裡衣,依稀能看見她裡麵滑膩白淨的皮膚。
纖骨勻稱,如覆了層雪色,竟叫他看晃了神。
唇邊惡意的勾起弧度,他看著那雙似無辜可憐的眼睛,低聲道“我隨身佩的東西,蒼玉隔了百米都能聞的到,誰給你的膽子偷我不要的東西的。”
沈微慈看著麵前那雙鳳眼,臉上麵無表情,聲音卻輕“既是堂兄不要的東西,何來的偷。”
說著沈微慈將緊緊捏在手心裡的玉拿到男人麵前攤開手“我丫頭撿了東西確不該,但我本意亦是想還給堂兄的。”
宋璋看了看麵前那隻白嫩勻稱的手指,細皮嫩肉的與他想象裡完全不同。
他臉上泛起嘲意“被你拿過的東西,你覺得爺還要?”
沈微慈一頓,潮濕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細雨,壓抑著那股屈辱問麵前的人“那堂兄想怎麼樣。”
宋璋聽著沈微慈的聲音,像是沒脾氣一樣溫順,他勾著涼薄弧度“碰了爺的東西自然該罰,就在水裡給我呆足半個時辰再走,堂妹覺得如何?”
這聲堂妹在沈微慈聽來為外覺得諷刺,她推開下巴上的手指,沙啞裡聲音依舊順從細小“好。”
宋璋垂眼看著麵前眼眸低垂的人,發絲上的水珠還在往下墜,滑過她光滑的下頜,又聚在那漸漸下巴上欲落不落。
沒半分要求饒的意思。
也沒半分脾氣。
甚至微微偏著頭,淡色眼眸沒往他身上再看一眼。
他忽然覺得有幾分意思。
今早上的那雙眼裡,也沒過一絲卑微討好。
直起身子,他拍拍身邊玉蒼的頭“在這兒好好看著,人要是敢跑,就往她脖子上咬。”
說著他轉頭朝身後的隨從吩咐“看好了,半個時辰後再牽著玉蒼回狗舍。”
那隨從幸災樂禍看了沈微慈一眼,趕忙應著。
沈微慈臉色白了白,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手指陷進到池邊泥裡,她緊咬牙齒,一聲不吭。
宋璋最後看一眼沈微慈,水裡的人一動不動,他忽覺的自己是有些欺負人了。
這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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