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覺得宋璋忽然跑進她房裡,又問她這樣一句與他毫無乾係的話,實在過於荒唐。
領口的衣料被他捏的很緊,她掙一下他手上便用力捏得更緊,腦中仍舊有些發昏頭疼,她眼眸映著燭火抬眼看他“與你有什麼關係?”
“倒是二堂兄未經我允許,擅自闖進我院子,又是哪裡來的規矩。”
“我雖是投靠來侯府沒多久,可也是老太太親口承認的侯府三姑娘,不是讓你可以任意欺辱的。”
“也請二堂兄自重。”
沙啞的聲音撓人心肝,宋璋卻冷笑“自重?我倒是小瞧你了,背地裡的心思手段上不得台麵。”
“那章元衡前兩月還拒了媒人提親,結果你倒是將他勾搭上了。”
“我現在隻好奇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叫男人對你魂不守舍,這麼大雨也巴巴跑來給你送東西。”
“你這種攀權附勢的女人,章家可不一定要你。”
宋璋這些荒唐話沈微慈一句也聽不得,她咬咬牙,對上宋璋諷刺的眼睛,眼裡亦是諷刺“我用沒用手段,不是你說是便是的。”
“再我與章公子之間的事,亦與你沒有乾係,章家要不要我,更與你沒乾係。”
“今日二堂兄忽然來我房裡這一遭興師問罪,我問心無愧,即便我與二堂兄一起去老太太麵前評斷,我亦是奉陪。”
宋璋危險的眯眼,臉色已沉的可怕,看著她紅緋的臉龐,聲音更冷“看不出來你倒是能說會道,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手段,彆無故給我勾引男人,再叫我知道你接近章元衡,你可彆怪我對你不客氣,讓你滾回去。”
沈微慈隻覺得麵前的人可笑,宋璋的話讓她屈辱的眼眶發紅,卻強忍不肯在這人麵前落下一滴淚。
手指緊緊掐進手心裡,她忍著那股屈辱,無畏懼的問他“我隻想知道我與章公子的事,與你何乾係。”
”你今日闖進我閨房裡,這又是憑的什麼道理。”
沈微慈這話無疑問到了宋璋的心底深處,他直到現在都覺得下午看到的那幕讓他覺得刺眼,讓他覺得厭煩,再不想看見。
他更不願看見沈微慈這張臉,不願看她隨時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處,又溫溫和和的與人說話,處事不漏,偏偏眼睛冷清。
他自知自己對沈微慈的關注過多了些,直到現在,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看著她臉上的情緒。
這種感覺讓他惱怒的隻想給麵前的人一些教訓。
心裡深信她定然是狐媚,不然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想一個人,不然章元衡怎麼會在她麵前那般癡。
他提著她的領子讓她身子傾過來,唇邊勾出冷酷的弧度“與我何乾係?我便是瞧不慣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見著哪個男人都不放過。”
“我說的話你最好記住,再施那些手段,侯府裡便不是你能呆的了。”
說罷宋璋重重鬆開沈微慈的領子,他看著她一身月白交領單衣跌在靠墊上,烏發鋪散開來,儘數散開在她的後背上。
她趴在枕上沒動,甚至於再沒發出聲音,宋璋隻能看見她烏發間的零星白皙。
從秀麗後背到纖細的腰肢,再往下去帶出一個引人遐想的曲線,那指尖垂在袖口,微微顫抖。
宋璋看了那身子良久,妖豔又清澈,恰似紅杏枝頭的明月。
紅瓦上的白雪。
讓他的心為之滾滿燙意,幾乎快卑微的臣服在這具身體之下。
他半點沒有覺得痛快些。
妖女。
宋璋最後再看沈微慈一眼,高大玄黑的身形帶起一股風,轉了身就大步離去。
他又隻覺得有一股邪火在,勾起他不上不下的心思,從來沒有這麼想要女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