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微微蹙著眉看向沈昭昭“既然老太太這麼疼二姐姐,二姐姐又何必怕人搶走?”
說著沈微慈低低道“我本也從來沒有要搶走什麼的心思,可二姐姐和嫡母三番四次害我,又是為什麼?”
沈昭昭聽後一怒,咬著牙否認“誰害你了?你可彆要信口雌黃。”
沈微慈冷眼看著沈昭昭猙獰的神色“瞞著眾人將我以妾的身份嫁進伯爵府,難道二姐姐也不知道?”
“將那涼藥送到我院子裡來,讓婆子盯著我喝下去,莫不也是我胡說的?”
沈昭昭一愣,抬起手就要往沈微慈臉上打去“你胡說,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賤人,值得我和母親去害你?”
“讓你去伯爵府做妾已經是抬舉你了,你竟然還不服氣。”
沈昭昭曆來惱羞成怒便會動手,沈微慈看著她揚起來的手也忽然後悔,這會兒沒必要去與她理論什麼。
在她們心裡,自己的身份上不得台麵,不管什麼東西都隻能靠她們施舍,怎麼會覺得自己錯了。
她們甚至覺會得自己受了傷害就該乖乖的忍受,若是反抗便是不對。
她竟想讓她們覺得自己錯了。
她後退一步躲過去,已不打算與沈昭昭再糾纏,轉身打算走。
沈昭昭看沈微慈還敢躲開,這些天連日遭受的憋屈再忍不下去。
她被父親打巴掌,被祖母罰禁閉,現在母親又被她害的被父親罰了。
更讓她恨的是從前的手帕交都在暗地裡譏諷她們二房,不願來往。
新仇舊恨舊恨一起,沈昭昭就紅了眼。
她眼神瞥過石橋下冰冷的湖水,陰沉著臉,狠狠拽住沈微慈的手就猛的要將她往湖水裡推。
沈微慈本是側身躲著沈昭昭的,察覺到她要做什麼後心裡一驚,連忙伸手緊緊拉住她袖子。
隻是肩膀上忽然又按了一隻手過來,毫不留情將她的身子往下按。
石橋上的圍欄隻不過到腰處,沈微慈已感覺到自己身體往下墜,在最後一刻,她咬牙死死拽向沈昭昭的手,在她驚恐的眼神中將她一起拽進了水裡。
沈微慈不知道湖水多深,但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即便是死了,也定然要讓沈昭昭陪著她一起。
況且她知道,若隻是她一個人落水,沈昭昭定然要阻礙人來救,這裡人少,說不定真能讓她得逞,要是兩人一起落水便不一定了。
那一拽是用了她渾身的力氣的,連旁邊隻顧著按著沈微慈肩膀要推她下去的婆子,都沒注意到沈微慈的動作,等她聽到一聲驚呼後想要去拉住人時,早已來不及了。
神情驚慌的看向水麵,幾乎嚇得腿軟。
月燈被沈昭昭的丫頭按住,直到聽到撲通水聲,身上按住她的力氣消失,她才連忙奔去橋邊驚恐的看向湖麵,隨即大聲尖叫起來。
侯府裡兩個姑娘同時落水,站在石橋上的幾個丫頭婆子全都慌了神,趕緊大喊著去叫護衛來救人。
——
冰涼的湖水涼如骨髓,入目全都是一片沉暗的黑色。
隱隱的哭泣聲傳來,沈微慈隻覺得頭重的厲害,隻想再睡一兒,再睡一會兒。
從進了侯府裡也從來沒有這麼鬆懈過,腦子裡什麼都不用想,隻需要好好睡一覺就好。
月燈跪在床前哭著給沈微慈換了衣裳,又聽身後禾夏焦急的聲音“我剛才看見郎中被二夫人叫走了,兩個郎中都被叫走,我去叫郎中來,卻被二院的人攔著不讓進去,我在門口等了許久了也沒見人出來,這怎麼辦?”
“等郎中給二姑娘看完,也不知多久了。”
月燈一聽這話,又看沈微慈蒼白的麵容和緊閉的雙眸,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也沒這麼欺負人的,我這就去求老太太做主去。”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娘出事。”
說著月燈讓禾夏和燕兒照顧著,自己就往外衝。
她抹著淚一路哭著,才出了臨春院沒多少步,就被兩個婆子堵在了前頭不讓路。
月燈氣的快暈過去,指著那兩個婆子就罵道“你們彆太欺負人。”
那兩婆子冷冷看月燈一眼“二夫人吩咐了,郎中給二姑娘看完自然要去給三姑娘看,你現在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