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生看著沈微慈臉上的笑意,又看沈彥禮尷尬眼神,不由眉頭一皺
沈微慈將盒子合起來,起身對著父親麵含感激道“微慈謝過父親的心意。”
沈昭昭不由嗤笑出聲,看著沈微慈“你倒是會裝。”
沈微慈不語,又對父親告辭。
沈榮生不由道”我們一家人除夕坐在一起多說說話吧。”
沈微慈看向父親“剛才席上女兒飲了酒,這會兒撐著的,怕待會兒給父親惹麻煩,我提前回去,父親也清淨些。”
沈榮生一愣下又見沈微慈福身作禮,低眉順目的退了出去。
待沈微慈的身形完全出去後,沈昭昭才朝父親笑道“父親給她一個街邊隨處可買的吊墜,也一樣抬舉她了。”
“在我心裡,她連拿吊墜都不配。”
沈榮生聽罷一愣“你說什麼?”
沈彥禮看向父親“父親這樣明顯厚此薄彼過了些,剛才三妹妹還能帶笑謝過父親,我都有些看不過去。”
“三妹妹好歹也沒做過什麼錯事,父親怎麼能如此,我和昭昭都是貴重的金鑲玉和玉扇,三妹妹卻得一個幾百錢的吊墜,不是明著貶低三妹妹?”
沈榮生聽罷,頓時一怒。
他怒目看向身邊隨從“我讓你好生準備,你就是這麼準備的?”
說著又踢了他一腳“三姑娘的東西,街邊隨手一個鋪子就能買到的不值錢的東西,你竟來糊弄我。”
那隨從連忙跪著求饒“老爺就給那麼些銀子,自然要先緊著二姑娘和三爺,到三姑娘時沒剩銀子了,小的就買了個吊墜糊弄,想著三姑娘或許也認不出來。”
沈昭昭見著父親的怒氣忍不住道“父親氣什麼?萬一她真認不出來呢?”
“您沒看她剛才還笑著道謝呢。”
沈榮生長歎一聲,坐在椅上。
沈微慈的確是有些醉意,除夕這樣的日子不好推拒,她忍著飲了好些杯果酒,身上和頭腦都難受。
回了臨春院,禾夏和燕兒都回去了,身邊隻有月燈一人照顧。
月燈看著翻了身就眯眼睡過去的沈微慈,又看向手裡的盒子,還是忍不住對沈微慈開口道“就連老太太都給姑娘送了一對瑪瑙耳墜和一支簪子。”
“二老爺卻送了這個東西,這東西哪處沒有的,姑娘是怎麼忍下的?”
“要我就當場揭穿了去,到時候看看尷尬的是誰?”
她說完也不知沈微慈聽見沒有,好半天也沒聽見聲兒。
正打算起身走的時候,才聽見沈微慈低低的聲音“我才來不到三月,月燈,這些沒理由要爭的。”
“你還看不清親疏麼。”
“無論她們做了什麼,怎麼害我,始終他們才是親近的一家子。”
“我始終是個外人。”
月燈聽到這裡微微一愣,看向沈微慈染上桃紅的臉頰,又聽見喃喃一聲“月燈,我想母親了。”
“怎麼辦……”
月燈的眼眶霎時間紅了,哽咽著發不出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