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女郎中才剛一給沈微慈身上上下看完,沈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問“如何了?身上可傷到了哪處?”
那女郎中看沈老太太這麼著急的樣子,便安撫老太太低聲道“沒什麼大礙的。”
“隻是沈三姑娘的皮膚嬌嫩,後背和手肘還有腳踝處有些擦傷而已。”
沈老太太麵色一緊張“那可會留印?”
女郎中笑了笑“擦傷並不深,每日按時上藥就好了。”
“不出一月就能完全恢複好。”
沈老太太鬆口氣,剛好在婚期前好。
她叫人給女郎中打了賞,才叫身邊人去送她出去。
接著沈老太太坐在沈微慈的床邊看她,低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
王氏在旁邊小聲道“這事全是由那五公主弄出來的。”
“三姑娘不會騎馬,可那五公主偏說三姑娘是騙她的,強拉著三姑娘去馬場上的馬上要跟三姑娘比試騎馬。”
“結果那馬兒卻跟瘋了一樣的亂跑起來,要不是宋璋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麼說著,王氏便又道“中午的時候五公主便刁難過三姑娘一回了,但三姑娘不僅應付過去了,還得了滿堂的誇呢。”
“可誰知道那五公主居然又來刁難人。”
“抓著三姑娘不放。”
沈老太太瞪了王氏一眼“你既然知道那五公主已刁難過一回了,就應該防著點。”
“她為什麼刁難你還不知道?”
“不就是自己沒嫁給宋璋,讓我們侯府姑娘嫁了麼。”
“你去有什麼用,自家侄女也護不住。”
王氏臉上訕訕,今天她是有心想攔的,可那五公主盛氣淩人,身邊帶了一群太監侍衛過來,氣勢壓的嚇人的很。
況且那五公主根本沒拿正眼看她一眼,她夫君從沒在在朝廷過,整日不是在宅院裡就是跟幾個不入流的出去廝混,連帶著她在京中婦人裡也沒多大臉麵,也是憋屈。
這會兒又被沈老太太這麼一說,好似她跟著去是個擺設,沒半分作用,心下又有些冤枉。
當時那麼多的婦人在,又有幾個敢上前去勸的?
五公主那任性的樣子,誰又去惹。
還好這時候沈微慈對著沈老太太低聲開口道“這事怪不得三嬸嬸,五公主有意刁難我,即便三嬸嬸站出來也沒用的。”
“她身邊人多又身份尊貴,其他人也不好過來講理。”
沈老太太聽了沈微慈這話才歎息一聲,又緊緊牽著沈微慈的手道“不過也幸好宋璋是真上心你的。”
“他常在聖上身邊的人,以前張貴妃去行宮,可沒有將軍陪行,頂多兩個副將陪行,這回他剛好在,我瞧他應該也是不放心你。”
說著沈老太太握緊沈微慈的手,深深看著她“宋璋既對你不錯,往後你在宋國公府的地位也穩固些,你可要牢牢抓住他的心。”
“你隻有抓緊了他的心,什麼榮華沒有?”
沈微慈扯了絲笑看著沈老太太,忽生了一絲厭倦“祖母放心,孫女都明白的。”
沈老太太這才點頭,又坐著說了幾句話,這才與三夫人一起走了。
沈明秋倒是多陪了沈微慈一會兒,又看沈微慈精神不似多好,也怕多擾了她,也走了。
等人都走了,月燈坐在床頭心疼的給沈微慈擦藥“好在傷口都是些小擦傷,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說著她又看向沈微慈問“宋二爺抱著姑娘摔下馬,那宋二爺身上受傷了沒有?”
“在那兒的時候,遠遠的就聞見一股血腥味兒,前頭鳴鶴擋著,我也沒好多瞧,隻顧著姑娘了。”
沈微慈低頭看著錦被失神。
她又頓了下道“他手臂受了傷,但現在我不好直接過去看他,明日還是寫封信問問他吧。”
月燈點點頭“姑娘不知道,你騎在那馬上多凶險,要是姑娘從馬上落下來被馬踩了,我都不敢想。”
“當時宋二爺騎著馬就過來,那馬跨過圍欄,跟道風似的,那一刻我心裡竟有些放心了。”
“覺得隻要有宋二爺在,姑娘就一定不會出事。”
沈微慈怔了怔,又想起宋璋馬上那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到了晚上的時候,張貴妃的人卻來了一趟。
送了十幾個盒子的禮,專是為今日五公主那事賠罪的。
沈微慈因著身上有擦傷,也沒到前廳去,隻是後頭父親將張貴妃送來的賠禮全送到了沈微慈的房裡來。
他看向半靠在床上的沈微慈欣慰道“你如今與宋璋的婚事定了,居然連張貴妃都來給你送賠罪禮。”
“可見你身份不同往日了,你一定要抓牢這門親事。”
這種話沈微慈這些天已不知聽了多少,她臉色乖巧的應下,眼底深處卻是一股落寞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