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卻淡淡看了眼白富春一行人,又看向沈榮生“他們又不是在街上鬨事,這可不歸我管。”
宋璋的態度讓白富春一行人愣了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又聽宋璋淡淡的聲音“他們鬨他們的,總之引他們來的不是我,也與我沒關係。”
這話叫白富春一行人一下子又無賴起來,雖說不知道那位世子爺到底為什麼這樣說,但他不管的態度,就是讓他們繼續纏下去。
白長青頓時來了精神,直接砸了桌上的茶杯拿了個碎片就要往脖子上割,口中喊著“侯府的二夫人二老爺要逼死人了!”
白富春連忙跳起來指著文氏“你們把我們騙到這裡來到底安的什麼心,你們今日不拿銀子,我們就砸了你們這兒!”
沈彥禮看不下去,站出來指著他們“你們不找你們侄女,找我們做什麼?”
“我們可不欠你的。”
白富春被剛才宋璋那番話供起底氣,跳起來就指著沈彥禮“不是你引我們來的?”
“你還騙我賣了宅子,跟你千裡迢迢的上京,我們不找你找誰?!”
接著又罵了一串臟話,那些市井裡的臟話汙穢不堪,聽的沈彥禮臉色漲紅,指著白富春不說話就要動手。
大喊著“來人,來人!”
旁邊的小廳內,沈微慈一身閒適的跪坐在小幾上,吃著路上宋璋叫人給她買的霜糖蜜蜂兒,再飲一口花蜜茶,實是自在。
她臉上已沒了剛才害怕柔弱的模樣,隻發紅的眼眶上還微微有些潮濕。
正堂上的動靜和說話聲她這裡聽得清清楚楚。
臉上卻始終淡淡。
她今日來當然不是來幫侯府的,她是要將這件事情擺在明麵上解決的。
侯府的不可能什麼都不付出,再一次對文氏囫圇包庇過去,然後這事便這麼過去了。
她再留在正堂,老太太難免要直接拿捏她來說服宋璋,她走了一來讓自己處在弱勢,二來也讓父親和老太太沒得求的,隻能直接求宋璋了。
這時候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隻聽得白阿春一聲慘叫“祖母,祖母!”
接著就是“殺人啦,沈家三爺殺人啦!”
聲音震天。
接著便又是一陣吵鬨聲。
沈微慈挑眉,白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的不行,京城裡這麼遠的路瞧她上回來自己那兒也是精神頭好的很。
她稍凝神聽了聽,原是一個小廝碰到了,接著白老太太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沈微慈再清楚不過這一家子的習性,知道了是故意如此的。
外頭又鬨了好大一陣,銀子直接從五千五百兩又漲到了六千兩,叫月燈聽了都咂舌。
她看向沈微慈“夫人,他們也真敢開口。”
沈微慈嘲諷一笑,為了銀子,他們什麼都會做。
當初白老太拿了她母親的所有剩下銀子,一分也不吐出來了。
理直氣壯的,好似那宅子是舅舅買的,好似那銀子也是舅舅掙的。
貪婪的人,不管多少銀子都不夠。
他們甚至可以冷眼旁觀的看著她母親漸漸病死都不拿出一個銅板,他們甚至可以在大冬天讓他們西屋連炭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母親的病越來越重,反而罵母親賠錢晦氣。
便是這樣的一群人。
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他們唯一怕的就是死了。
最後正堂的說話聲稍微安靜了些,但哭嚎聲依舊不止,連沈微慈都佩服他們精力。
外頭沈榮生焦灼的拉著宋璋去外頭,看著屋子內直挺挺躺著的老太太和旁邊一直嚎哭又一邊罵的一家人,對著宋璋道“我知道微慈受了委屈,可侯府成了這樣,你好歹幫幫。”
“你幫了侯府,不也是幫了微慈麼?”
宋璋冷眼挑眉“剛才微慈被這一家子嚇的都走了,這禍事誰引來的?”
“我要幫了不就是助紂為虐?”
沈榮生哎聲歎息,明白宋璋的意思,對著宋璋道“你隻幫了這回,文氏我後頭饒不了她,送她去莊子裡叫她再彆回來了。”
說著他愁眉苦臉的一歎“我本想休了她的,主要是休了她我也沒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