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廳內早點著了燭燈,朦朧光線下的身影很安靜。
宋璋一身黑衣走過去,站在沈微慈身邊低頭看著她躍著光線的柔軟眉眼,朝她伸出了手。
沈微慈將手搭在宋璋的手上站起來看向他“舅舅他們走了?”
宋璋嗯了一聲,牽著沈微慈出去,堵住了沈微慈所有要開口問出的話。
出到外頭,沈微慈身子緊緊靠在宋璋的身邊,柔弱的眉目溫婉動人,又嬌小聘婷,在燈籠光線下叫人一看就心生愛憐。
沈榮生以為沈微慈還在擔憂她舅舅,朝她勸了一句“你舅舅的事情宋璋與我已經解決好了,也立了字據,他們不會再上京的。”
“即便上京,也不怕他們鬨官府了。”
沈微慈點點頭,靠在宋璋肩膀上看向沈榮生“這些日子也叫父親難受了,好在他們走了,萬事大吉,希望彆再有事端了吧。”
沈榮生看著沈微慈擔憂的麵孔,又是歎息。
二房本安安靜靜的,隻要文氏不惹事,哪有這些事端。
隻盼望休了她真沒事端了。
他點點頭,又道“你們回吧。”
沈微慈這才同父親告辭。
她目光看向父親的身後,見著沈昭昭和文氏陰冷的目光看過來,眼底淡淡,轉過了眼去。
到了侯府前門,宋璋先送了沈微慈上了馬車,又看向身後的鳴鶴,這才低聲問“跟著沒有?”
鳴鶴忙回道“將軍放心,他們一出去就跟上了。”
宋璋點頭,又看了鳴鶴一眼“找個道上的山賊,命倒是罷了,但瘸腿瞎眼的也彆給我落下了,銀子一分彆給他們留,給那山賊就是,就當賞錢了。”
“記得離京城遠些再做,再盯個一月來信,彆讓他們再來京城。”
說著宋璋的眼底陰冷“他們若還想來京城糾纏,丟在山賊窩裡,死了也沒關係。”
鳴鶴應著,轉身去辦去。
馬車內的沈微慈看著宋璋上了馬車,便問“最後真給銀子了?”
宋璋低笑一下抱著沈微慈在懷裡“讓你嫡母破費點私房而已。”
“你父親已要休了她,我不過讓她日子更難過些。”
沈微慈本是想著讓父親答應了休妻,再讓宋璋抓了人去牢裡呆些日子就好了。
她深知舅舅那一家人,欺軟怕硬,怕死的很,在牢房受些刑具就嚇老實了,能對付的也隻有侯府這樣講臉麵,講道理的人而已。
卻是一分銀子都不想給他們的。
她看著宋璋“六千兩銀子這麼給他們,我總覺得難受。”
說著她手指捏向宋璋的手指“況且夫君還給他們出了三千兩,我更覺得不值。”
宋璋笑了下“不過三千兩而已。”
“再說……”
“守不守得住也得看本事。”
宋璋沒打算告訴沈微慈他後頭安排的事,那畢竟是她舅舅,再不讓他們出現就是。
沈微慈聽罷一頓“也是,我舅舅那一家可藏不住錢財。”
“這麼大一筆銀子誰知道又引來什麼。”
說著她又歎息“善惡終有報,我又擔心他們什麼呢。”
“因果循環而已。”
宋璋低頭看著沈微慈臉上的表情,看了半晌看不出喜怒,又從鼻音裡嗯了一聲。
他從袖子裡拿出枚翡翠戒指套在沈微慈手指上,炙熱呼吸撲在她臉頰邊“今日是你生辰。”
說著宋璋黑眸看著沈微慈“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麼,嗯?”
沈微慈怔然低頭看著手上那枚翡翠戒指,手指間顫了顫。
自從母親走後,再沒人記得她的生辰了。
即便父親也沒在意過。
宋璋竟然知曉她生辰。
眼眶在一瞬間發熱,她怔怔抬頭對上宋璋的眼睛,眼裡強忍的濕潤還是溢出來。
她啞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指尖緊緊捏著宋璋的袖子。
半晌才沙啞的細細說了句“謝謝夫君。”
宋璋瞧著沈微慈這淚盈盈模樣,我見猶憐的,可不心疼壞了。
忙抱緊人伸手去擦她眼角濕潤“有什麼謝的,我的什麼不是你的?私庫鑰匙都在你手上呢,一個戒指都哭了?”
沈微慈被宋璋捧著臉,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心底動容。
她輕輕搖頭“許久沒人記得我生辰了。”
宋璋眼底有了些心疼,彎腰低頭吻了吻她額頭“往後我記著的。”
“我送你的戒指我也有個,戒子裡頭的名字是我親手刻上去的,這便是我們之間的定情物,一生一世的。”
沈微慈看著宋璋落淚喃喃“一生一世……”
宋璋吻向她唇畔“自然是一生一世。”
最後馬車停在酒樓後門時,是宋璋將人給抱下來的。
人趴在他懷裡,軟成春水,又眉目潮濕,宋璋哄了一路才讓人沒哭了。
但人香軟可欺,他巴不得再多抱會兒,也不顧沈微慈要自己走的要求,非得抱著上樓。
這道門本就是留給不方便走前門的達官顯貴的,人並不多,上去包廂內,伺候的侍女連忙迎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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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璋對那侍女道“做些清淡菜來。”
直到侍女退下去,沈微慈也被宋璋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