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嗓音依舊動聽,宋璋聽著這聲音心疼壞了。
他伸手將手掌放在沈微慈小腹上,緊緊抱著人在懷裡,她軟綿綿又馨香的身子靠在他胸膛上,乖巧又柔弱。
他小心的拍著人的後背哄著,又吻了下她額頭,才沙啞的問她“微慈,對不起什麼?”
沈微慈手指揪緊宋璋的衣襟“我不該貪涼的。”
“半夜惹麻煩了。”
宋璋心頭升起一股憐愛,更體會到了沈微慈的柔弱。
她即便病了也不會太過於嬌氣的撒嬌,她隻是覺得自己添麻煩了。
忽然又想起她曾說她在冬日裡守著母親要炭的無助。
手指細細撫過她眼角,宋璋感受到那裡的潮濕溫熱,心裡竟有些疼“其實怪我,我不知道你這些天不能吃太涼的。”
說著他拍拍沈微慈的後背“微慈,我從來沒覺得你麻煩的。”
“我巴不得你多麻煩麻煩我。”
炙熱的手掌貼在那裡已撫去許多難受,她疲倦的埋在宋璋懷裡,漸漸的開始覺得安心。
手指不由往宋璋炙熱的身上抱過去,她開始依賴他,將臉緊貼在宋璋胸膛上,輕輕嗯了一聲。
月燈端著煎好的藥鬆開,沈微慈早已在宋璋的懷裡睡著了。
宋璋怕吵醒人,叫月燈自己出去,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又一點點的給依偎在他懷裡的人喂藥。
等藥喂完,他靜靜看著睡的沉的沈微慈許久,眼裡的柔光是他自己不曾發覺的,不舍得離開她身上每一個瞬間。
第二日宋璋走的時候,按著沈微慈不讓她起來“老太太那兒我去說,你睡你的。”
“等身子好了再說。”
說著他彎腰抱著人按在懷裡,又輕聲道“微慈,等我早點回來陪你。”
沈微慈靠著宋璋的胸膛,她其實不過是昨夜那會兒疼的厲害些,這會兒早不疼了,她身子也沒那麼不好。
但她看著宋璋低沉看來的眼神,那眼裡的擔心叫她心裡竟然有委屈,眼眶紅了一下,還是不由自主點點頭。
不去老太太那兒也好,老太太既沒讓她管家的心思,又要叫她讓宋璋納側室,她何必去跟前湊。
又過幾日,這日半上午時,沈微慈坐在小書房的小炕上握筆寫字,又一邊沉思。
她回想著上回在路上婦人身上聞到的香,其實大多濃豔。
指尖上的毛筆點了墨,她稍微沉思一下在紙上落筆。
正在寫著,禾夏進來傳話道“夫人,二姑娘在外頭要見您呢。”
沈微慈懸在紙上的毛筆一頓,看向禾夏“三姑娘?”
旁邊月燈看著沈微慈笑道“姑娘記不得了?三老爺的次女三姑娘宋玉溪呀。”
沈微慈這才想起了,不是文氏叫她牽線的姑娘麼。
成婚第二日見國公府的人時,她記得宋玉溪是個十分俏麗討喜的小姑娘,小姑娘眉眼明澈,笑起來兩個酒窩,連宋璋都難得對她麵色柔和了些。
隻是她嫁進來事情多了些,還未來得及去各房臉熟,沒想三姑娘倒來找她來了。
她擱下毛筆,叫人去引人去內小廳裡上茶,這才出去。
一出去就見一粉衣女子不請自坐的坐在羅漢塌的一邊,麵容白淨乾淨,鵝蛋臉兒,分外漂亮,看著她就露出笑來喊“四嫂嫂。”
沈微慈笑著坐過去,叫月燈去將昨晚在外頭帶回來的霜糖蜂蜜兒拿來,又將碟子推到宋玉溪麵前,為她倒了杯解暑的豆蔻水,看著她含笑道“三姑娘怎麼想起來來我這兒了?”
宋玉溪看著沈微慈含笑的眼睛,一派溫婉素雅,又素發端莊,也沒什麼首飾,發上一根鑲珠玉簪,耳上戴著鎏金珍珠耳墜,脖子上一串白玉珠串,瞧著素淨卻又覺得慵懶溫柔。
特彆是她身上那一股幽香,若有似無,如蘭如荷,絲毫不濃豔,分外的好聞。
最後視線再落到沈微慈為她倒豆蔻水的手指上,白玉般白淨的手指上一隻翡翠戒指分外明顯,將那隻手襯的愈發好看。
其實當初第一眼見著沈微慈她本來是喜歡的。
溫溫柔柔又輕聲細語,眼裡看人總含一分笑意。
雖說她們姐妹堂親裡私底下說那雙桃花眼和瓜子臉有些嫵媚了些,偏抵不住人身上娟秀雅致,意外的和諧好看。
她接過豆蔻水,臉上的笑意更多,看向沈微慈“早就想來三嫂嫂這兒來了。”
“四嫂嫂好似少出院子,好似也不怎麼與三嫂一起說話。”
“平日裡我們還常與容錦姐姐一起在後園子裡說話呢,四嫂嫂抽空也一起吧。”
沈微慈聽到這裡,笑了笑“自然的,等下回我去後園子裡走走,瞧瞧能不能碰上你們。”
宋玉溪撐著頭,又看了沈微慈一眼,忽然問“四嫂你是不是不喜歡鄭姐姐?”
沈微慈含笑“怎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