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睡下,睡到一半,宋璋忽的撐起身。
他忽然想起一事,低頭看向沈微慈“你怎麼今日沒幫我熏衣了?利用完我了就不管我了?”
沈微慈迷迷糊糊的抬頭“今夜夫君的朝衣不是該換了麼,要換的已經薰好了,今日換下來的丫頭拿去洗了。”
宋璋自來沒在意過這些小事,現在聽沈微慈這樣一說,心裡又舒坦了些,忍不住又纏著她吻下來。
沈微慈抗拒著,偏著頭不讓宋璋靠近,隻是環著他的腰悶聲道“累了。”
宋璋滿心熱情,剛才那一回還沒吃飽,這會兒又想了。
他手指不安分的揉捏,又翻身壓去她身上,見著沈微慈難受的睜開眼,手指推在他胸膛上,聲音很細“夫君,我想入睡了。”
宋璋低頭吻住她唇舌哄著“就一回,很快就好了。”
“這回我輕一些。”
“上回憋了那麼久。”
宋璋說的話從來沒算數過,他半哄半就,嘴上是溫柔的纏綿情意,手上的動作卻霸道急切,根本推不過他。
很快床榻搖晃,一場罷休少說也要到二更去。
第二日上午,沈微慈撐著額頭在小幾上,看著月燈端過來的葡萄一絲胃口也沒。
整個身子懶洋洋的,提不起力氣。
月燈將昨夜被打濕的香譜拿到沈微慈麵前,小聲道“有些字被墨水糊了看不了了。”
沈微慈拿在手裡翻了翻,書頁被曬得發硬,上頭是斑駁的水痕和暈染開來的墨水。
裡頭她許多注釋都已看不清了。
沈微慈臉色沒什麼情緒,隻是點點頭道“不礙事,你待會兒差人出去再為我買一本就是。”
“若是沒有,也罷了。”
這本香譜是沈微慈在國公府的藏書閣裡找來的,她也不知外頭還有沒有摹本。
隻是這本書她翻閱許久,到底是可惜難受的,手指撫在書頁上,輕輕歎息一聲。
這時候簾子外燕兒跑進來道“夫人,譚掌櫃的來了。”
沈微慈點點頭,叫她去讓譚掌櫃進來。
譚掌櫃進來時一臉的喜氣,一進來便給沈微慈行了大禮,接著便道“世子夫人上回送來那香方賣的可好了。”
“全是貴族公子或是跑腿小廝過來,張口就要浮名香,也不還價錢,十分爽快。”
說著他又殷勤的朝著沈微慈道“當初夫人定價十兩銀子我還怕貴了些,如今看來,我竟還覺得低了。”
“那些貴公子哪在乎這點兒銀子?”
他說完又將手上賬本遞到沈微慈手上“夫人看看,這便是這幾日的進賬,比從前三月還多。”
沈微慈接過賬本翻看,不過才六七日,進賬已有四百多兩。
劃去近四兩左右的成本,也有三百兩左右的進賬。
沈微慈明白,香鋪若是能開的興旺,是極賺銀子的。
宋國公府名下的香鋪的進賬亦是不少,不過都在位置極好的地段,又經營近百年,不是沈微慈的鋪子能比的。
有些外地客商也會去進貨,天南地北的生意,不過才兩間香料鋪,都能管用國公府的日用開銷了。
沈微慈又低頭看著賬本,她也沒想到宋璋能引這麼多人來,用他來打名氣倒是厲害。
又想宋璋這樣的人該是不喜歡人人都用與他一樣的香的,便想著改日再為他單獨做一味香來。
她臉上含笑的將賬目又遞給譚掌櫃“這些日可能來客多些,後頭應該就漸漸少了。”
譚掌櫃的道“也是,十兩銀子的香,除了那些達官顯貴,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根本買不起。”
說著她看向沈微慈“店裡的師傅說要不做個類似的香出來,用稍次一些的香料,定三兩銀子,您看如何?”
“上回那香按著夫人的意思全用的上等香料,但替代的也多,不過留香少一些,味道濃了些,也差不了多少。”
其實三兩銀子也不是尋常百姓能日常買得起的,又是個消耗大的東西,隔兩月便要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