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容錦感受到張氏看過來的目光,微微愣了愣,低下了頭。
她知道張氏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她,隻是事情的發展從來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當時要是同宋玉溪去證實沈微慈確實苛待了她,便是跟著宋玉溪一起去打大房的臉,她現在唯一的依仗隻有宋老太太了,她什麼都不能說。
上頭宋老太太聽了張氏的話,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神好似要將她穿透,聲音更是冰冷“我問你了?”
“平日裡你就是這麼教養女兒的?誰給她的臉敢去管她四哥的事了?”
“誰又給你們的臉私底下議論?”
說著宋老太太冷笑“我知道有些人喜歡拱火嫌熱鬨不夠大,但這是國公府,我這老婆子還在,不是你們些人能糊弄的。”
“往後誰要是再敢給我在下頭鬨出什麼話來,那便直接分房了滾出去,宋家男兒個個在邊疆戍城,你們這些婦人卻在府裡閒的鬨騰,那就趕緊滾出去清淨。”
宋老太太的話威嚴又聲音洪亮,下頭二夫人三夫人的神情微微一變,餘氏的臉色也跟著微微驚疑不定,都不敢發出一聲,在這個時候討晦氣。
但她們心裡都明白了,大房終究是大房,老太太不偏心大房的難道還偏心她們不成。
終究是以為自己能高高在上的看彆人熱鬨,自己何嘗不也是彆人眼裡的熱鬨?
宋老太太威嚴的發了這一通脾氣,最後才轉向沈微慈“你如實給我說,彆縱著那些沒臉皮東西的脾氣,她要是沒去你那兒賠罪,這般不服管教的人,那便再用家法。”
宋玉溪的臉色白了白,驚慌的看向沈微慈。
她的手上了一夜的藥,今天才稍稍好了一些,可是右手依舊連筷子也拿不了,要是再被罰打手,她一雙手都不能用了。
沈微慈感受到宋玉溪看來的目光,卻沒有看她,隻是對著宋老太太低聲道“昨天下午三姑娘過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午睡,叫她們先回了。”
宋老太太淡淡嗯了一聲,冷酷的眼神又看向宋玉溪“今日你再去你四嫂那兒賠罪,聽見沒有?”
宋玉溪連忙點頭。
這一趟散去的時候,二房三房的走在一起,沈微慈獨自走在後麵。
張氏推著宋玉溪這會兒去沈微慈麵前賠罪,宋玉溪卻覺得這時候在外頭也依舊拉不下臉來,張氏沒法子,隻好先拉著她回去好好與她說說厲害關係。
可宋玉溪期期艾艾的往後看,想要等鄭容錦出來。
張氏一看宋玉溪這模樣就一惱,終於忍不住拿手指用力點了宋玉溪的額頭一下,低低的冷聲道“你四嫂說你是個傻的,你果真是個傻的。”
“人家在你麵前裝裝可憐你就信了?”
“老太太都沒發話呢,輪得到你在這兒出頭?”
“昨天她為你說一句話沒有?你還想著她,就算你們關係再好,她算是個什麼?老太太一走,她什麼也不算!”
“值得你四嫂這時候非要在老太太跟前為難她?”
這話聽的宋玉溪的心裡顫了顫,她抬頭看向母親“可容錦姐姐自小對我最好,總……”
張氏不耐煩的打斷宋玉溪“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