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魚和一些肉食剖洗乾淨,再架在火上烤,最後放上調料,男人們烤好後端上矮桌,禾草並戴良玉把酒盞裡滿上清酒。
有酒有肉,大家席地而坐,一邊暢聊著一邊吃喝。
到了下午,魏澤同萬鶴支了棋盤對箸,魏秋則在遠處找了一個地方靠在樹下養神。
一陣風過,帶著陽光的味道和溪水的清涼,輕拂過少年的麵龐,風聲、溪水聲,還有沙沙的枝葉聲,越發顯得一片安靜舒逸。
光影斑駁,溫和的陽光從疏密的葉片縫隙垂下,少年半眯著眼,雙手枕在頭下,翹起一條腿,嘴裡叼著一根長茅草,那姿態顯得毫不費力,懶散又隨意地仰靠在樹下。
一片半灰的陰影罩住眼皮,魏秋睜開一隻眼,女人背著光,正彎腰看著他。
少年趕緊撐起身子,將嘴裡的長茅草拿下,待要站起來,那女子開口道:“魏小郎君,咱們說會兒話吧。”
萬英斂好衣裙,坐到魏秋對麵。
教養使然,在姑娘麵前,還是要有禮的,魏秋收起剛才懶散、不羈的姿態。
“你怎麼不同她們去玩?”魏秋問道。
禾草正帶著戴良玉並幾個丫頭下水捉小魚,這還是禾草央了魏澤好半天,才許她們下到淺水灘。
萬英笑著搖了搖頭,魏秋也笑了笑。
見她不說話,臉上飛過可疑的紅暈,頭微垂著,魏秋心裡明了,這姑娘喜歡他,怕她不自在,便又找話說:“剛才的魚好不好吃?”
“味道甚好,比自家灶上做出來的還香。”萬英很快接過話頭。
魏秋又道:“人多吃東西才香嘛。”
“對了,當初你救了我的命,一直沒能好好答謝你,你想要什麼?”
“郎君客氣,我是醫者,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你照顧我時,我雖未醒,卻能感知有人一直陪著,這可不是普通的恩情,你說來,我能做的一定做到。”魏秋認真看著她。
萬英這一次沒有馬上回絕,而是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魏小郎君,我……我……心悅……”
女人雙手絞著,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
少年盤腿坐在對麵,突然出聲:“萬娘子,其實到我這個年紀,早該娶妻生子了,家中也有催促,可我不想,你知道這是為何?”
萬英突然怔住,看向對麵的男子。
魏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心裡一直有個人,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就稀罕得要死,這一輩子卻隻能遠遠看著,唯一慶幸的是可以和她成為一家人。”
少年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玩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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