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拍了拍禾草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了……”
雖然兒子替這丫頭說了許多好話,可當得知她曾偷跑去找他時,心裡還是有些不喜歡,卻不知她在途中受了這麼多的罪。難怪那小子對她放不下。
“那寨子的山匪還在麼?”戴良玉追問。
“不在了,被你大哥哥帶兵絞了,還救了許多人出來。”
“姨娘,你快說,再多說一些。”戴良玉想多了解邊塞的情況,因為她的牽掛之人在那裡。
禾草微笑道:“應城隻是其中一個隘口,旁邊還有一座城池,叫泗陽城,先是被西縉侵占了,後來澤哥兒讓秋哥兒領著兵馬又把它給搶回來了,我也是聽人說,城門大開之時,城中百姓焚香伏道相迎哩!好不熱鬨。”
周氏和戴良玉臉上再無哀戚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欣慰和驕傲。
她們哪裡聽說過這些,從禾草嘴裡聽到,又是新奇又是激動。
“大哥哥原來這麼厲害!”戴良玉驚歎。
禾草給周氏和戴良玉一人夾了一筷子菜:“可不嘛!所以你們不必太過擔心,他們一定會沒有事的,一定能安全抵達邊關。”
一定的……
經禾草這麼一說,兩人還真就放寬了心,隻盼望著戰事早日結束。
尤其是戴良玉,一整個興致都提起來了,拉著禾草問東問西:“姨娘,你說的我都想去邊關了。”
“那有什麼要緊,等你大哥哥在那邊安排好了,時機成熟之後,帶上夫人,我們一起去邊關。”
“真的?”戴良玉歡喜得手腳沒處放。
“自然是真的,何時騙過你,到時候讓你大哥哥帶咱們去草原,去塞外,那裡有好多部族,那裡的女人們生得好看,性子率真,男人們熱情好客,還有他們的水果,甜的嚛!吃了還想吃!”
年輕女子一說起喜歡的事情,就停不下來,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期盼的事情就在明日,一刻也等不得。
周氏溫和地看著她們,都是她家的好孩子。
……
慶王府後園,一書房內……
桌上獸煙嫋嫋,旁邊還盄著一壺茶,壺口滋冒著煙氣。
一隻修長勻白的手提到壺,給自己斟上一碗滾茶,頃刻間,茶香四溢,然而這茶香蓋不住濃厚的血腥味。
男人緩緩抬頭看向對麵,地麵上跪著一黑衣男子,頭臉全是血汙,黑色的衣衫濕黏在身上,不知是血還是汗。
“說。”男人緩緩開口,纖長的兩指輕撚著瓷杯放在鼻下輕嗅了一下。
黑衣男子開口道:“屬下帶去的人沒能完成任務,隻有小的僥幸逃脫,其餘之人全被斬殺,小王爺責罰。”
黑衣人見上首沒了聲音,想了想補充道:“他雖沒死,卻也中了暗箭,到下個伏點,必能取他性命!”
“十個殺不了,就去百個,百個殺不了……一直到能殺死他為止。”男人的聲音冷冷傳出。
“是。”黑衣人應諾而去。
段十風輕歎一口氣,魏澤,你不要怪我,打小我們就是死對頭,第一次見麵就是用拳頭打招呼,誰也不服誰。
那一年,他們不過半大的小子,命運一早便定好了。
一個看起來玩世不恭,遊戲花間,一個看起來冷心冷肺,傲睨世俗,其實骨子裡他們是一類人,終不肯屈居人下,連想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包括女人!
隻可惜魏澤比他更早遇上她,如果讓他先遇上禾草,也許會是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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