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十風走後,如意拍了拍胸口,看向禾草的眼神和之前大不一樣。
她認為小王爺對此女就是圖個新鮮,過幾天膩味了。今日一看,才發現錯的離譜。
小王爺下午就來了院子,聽說那女人在房裡睡覺,攔住通傳的人,就枯坐在院中等,還吩咐所有下人,不準發出丁點兒聲響。直到女人醒來為止。
等了許久,就為了和她一起用晚飯。關鍵是人家都那樣嫌棄了,他家小王爺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這可了不得!
見春和見夏服侍禾草沐洗過身子,替她換上乾淨綿軟的寢衣,替她絞乾頭發,又用小爐烘了半乾,最後在紫金爐中燃了香,退了出去。
夜深人靜之時,禾草開始整理思緒,她雖住進了慶王府,好在段十風沒限製她的自由,另一個,到目前為止,魏澤應是無事的,至少活著,否則段十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隻要魏澤還活著,段十風就不敢對魏家下狠手,也不敢真對她怎樣。
彼邊,段十風從禾草院子出來,貼身隨侍福生問道:“主子,今晚上哪裡歇息。”
段十風腳步一頓:“新月台旁邊的院子還有空出來的屋子沒?”
福生想了想,答道:“有,之前一直沒人住,不曾打掃出來。”
“著人清一間出來,把我的一應用品搬過去。”
“主子不如直接住到新月台,那裡麵還有幾間大廂房空著。”福生怎會看不出主子爺的心思。
段十風橫了他一眼,福生自知多言,趕忙低頭不敢再言語。
“今兒先歇在書房。”段十風又道,“支幾個人到這邊,把人看好了。”
福生明白其意,應下了。
次日,慶王妃將段十風喚到麵前:“你還哄我!”
“母妃說什麼,兒子怎的聽不明白。”
“還跟我裝,先是讓人進府授課,現在又讓人住進新月台,你給我弄鬼,那房子是你和你未來娘子的住所,你讓一個繡娘住進去,打得什麼主意,彆跟我說你要娶她。”
“一個房屋,本就是用來住人的,怎麼住不得?”段十風懶散靠在椅背上。
“你給我坐直了,怎麼學得規矩,不成個樣子!”
段十風齜笑兩聲,這才端正身子。
“老實交代,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有時候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捉摸不透這個兒子在想什麼。
段十風舒散著語調:“不過一個婦人,兒子就是為討她歡心,讓她住進新月台,多大點事,勞您親自詢問。”
“真的?”
“真的!”
慶王妃再一想,也覺得自己多心了,以他的心性,不會是什麼癡情種,從來都是女人圍著他打轉,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也是用來消遣的,過陣子就膩,便隨他去了。
禾草一早起來,用了早飯,隨便收拾一下,獨自出了慶王府的大門,也不叫車,當街慢慢走著,她在前麵走,身後不遠不近地跟了三個慶王府侍衛。
她本想回一趟魏府,轉念一想,現下回去也不方便,便朝另一個方向去了城西的鋪子。
“主子,你在慶王府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要不我去信給主子爺……”二丫說道。
“沒事,吃得好,住得好,說不定在慶王府我還能多長些肉兒,你彆告訴他這些,我這當不得什麼,隻有他安好,我們一大家子才能無事,一上戰場生死未知,怎麼能一點事就去擾他,而且路途遠阻,等信到他手上,都什麼時候了。”
二丫拉著禾草:“可那個小王爺對你不懷好意,我怕他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