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板抖擻著身子,本就精瘦的身體瑟縮得更小,像一隻穿著華麗表演服裝的猴兒,禾草看向魏澤手裡的馬鞭,再看一眼船老板的猴兒樣,感覺更像了。
來旺在一邊嗬斥“你還不說?!”
船老板猛搖腦袋“不能說,我不能說,說了就是死。”
婁氏坐不住了“侄兒,多耽擱一時,你妹妹就多一分危險,他不說就給他用刑,一直用到他說為止。”
“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說。”
魏澤直接蹲下身,拿鞭子在男人的臉上拍了兩下“讓我猜猜,你寧願死也不吐露對方半個字,嘴巴這樣嚴實,一定是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又或是對方拿你家人威脅你?”
船老板仍梗著脖子不說話,反倒不像剛才那樣驚慌了,隨時準備赴死。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這條船上除了你,還有什麼人會固定在船上?”
魏澤話一說完,禾草腦海中一個電閃,她好像知道了。
“都傳每到月圓之夜女鬼現身,便會有女人失蹤,可月圓之夜現身的不隻有女鬼,還有……”魏澤將尾間拉長。
一旁的胡須男脫口而出“還有和尚!”
和尚二字一出口,那個船老板身子抖動得更厲害了。
正巧這時護衛將和尚們帶了上來,和尚們不知發生了何事,雙手合十站在一處,口中默念偈語。
這一屋子人突然多出五六個和尚來,看起來十分突兀,就連心急如焚的婁氏也怔愣著不知該如何反應,拿眼把魏澤看著。
“這……是不是弄錯了?”
魏澤向和尚走近幾步,一雙眼在他們中來回穿梭,開口問道“人在哪裡?”
那幾個和尚口中念佛“貧僧幾個是來驅邪追凶的,聽不懂施主在說什麼?”
來旺走到幾個和尚身邊,湊近,用力狠吸了幾口。
“主子爺,這些和尚身上有女人的脂粉香。”
來旺說完,那書生先衝上來扯著和尚的衣袖“是不是你們?我妻子在哪裡,你們把我妻子還回來?”
其中一個和尚溫聲道“施主妻子不見,貧僧能理解,隻是這種事情怎能隨便攀咬,何況我等都是佛子,素以慈悲為懷,謹遵五戒三厭,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書生聽罷,又開始猶疑不定。
魏澤可不是能隨便糊弄的主,在眾人仍驚疑和尚怎麼會是凶手時,他想得卻是,如何牽出和尚背後之人。
“將他們拿下,拖到隔壁打,打到他們吐口為止。”魏澤說完,一眼掃到仍跪在地上的船老板,拿鞭指著,“這個也拖過去,一齊用刑,看看他們誰的嘴更硬。”
船老板麵色一變,再看那幾個和尚,知道此事已經兜瞞不住“大人,我說,我說……”
船老板話還未說完,其中一個和尚猛地竄出,探手直取船老板的頸脖,不想一條“黑蛇”從旁斜刺而來,將和尚抽翻在地,那一瞬間就好像惡鬼被印上卍字,直接打出一片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