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回了府,讓人備水沐洗,下人知將軍每日醉酒,喜用略燙的浴湯。
男人脫去衣物入到水中,熱氣騰騰的水霧將男人的身形模糊,此時房門敲響。
“將軍,有您的信。”
魏秋懶懶的“嗯”了一聲“拿進來。”
下人將信放於桌案之上,退下了。
熱燙的水中男人棕色的皮膚下透出紅,俊臉上的潮紅和身上的灼紅不同,過熱的水溫將他身上的酒氣散了些許。
一炷香後,水溫漸涼,魏秋從水中起身,拿了一塊大巾裹在身上,又用小巾將頭發絞乾,就那麼把小巾搭在頭上,披散著濕漉漉的發出了浴房。
魏秋走到榻邊,斜躺上去,頎長的兩條腿,一條屈起,一條垂於榻邊,腰腹處的線條延展隱於鬆垮的布巾之下。
魏秋的目光突然看向桌上的信件,將頭上的小巾擲到一邊,走到桌邊,拿起書信,看了眼信封,是他哥的來信,於是撕開信封拿出信紙展開。
一行一行看下去,男人的手開始顫抖,他將信紙重新放在桌上鋪展好,又拿過一盞明燭,將信再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嘴角一點點揚起,眼睛微光閃爍,魏秋將信拿在手上,快步往床榻走去,一頭歪到床榻之上,將信紙展開舉起,拿著又看了一遍,過了一會兒,又將書信展開,舉起,再次看去,如此往複幾遍。
她還在世,她回來了!
似是想到什麼,魏秋突然坐起身,朝門外走去,走了兩步,腰際鬆散的大巾滑落到地,男人趕緊撿起,倉促圍在腰上,掖好,手忙腳亂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沉鬱和黯然。
魏秋將門打開,對院中的下人喊了一聲“整理行裝,明兒一早起身回京都。”
院子裡的下人以為看錯了,相互對看一眼“咱家主子剛才是不是在笑?”
另一人很肯定地回答“他就是在笑。”
京都城……
夏舟離開柳樹村之前曾豪言,他到了京都,絕不讓人小瞧,自己在外找活計做,不靠魏澤,不想讓小妹在夫家被人看不起。
可他萬萬沒料到,妹夫是這麼個身份。
自他來了太子府,一應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細,闔府上下對他更是有禮有節,可這樣的生活,他一個糙人真過不習慣。
若妹夫家隻是普通富戶還無所謂,他出去找個活計,自己養活自己,可妹夫是太子,那就大不一樣,他再出去做活,會折損太子府的顏麵。
他想找小妹說說,要不他還是回柳樹村算了,夏舟入住太子府多日,魏澤是什麼為人,他已十分清楚,對小妹隻差把心掏出來,他再沒什麼可擔憂的。
偏不巧,小妹同妹夫出了遠門,說什麼要去接人,一走就是好些時日,終於,他把人等了回來,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終於他二人回了京都。
這日,魏澤找到夏舟,請他入座,讓人上了茶。
“舅哥可願去軍中曆練一番?”魏澤問道。
“妹夫說的軍中是哪個軍中?是皇城的護衛軍還是關隘軍營?”
魏澤呷了一口茶“舅哥想入哪個軍?”
魏澤這話的意思是,你想入哪個軍,我都給你安排妥當,他也有私心,夏舟體麵了,禾草麵上也有光。
“皇城禁軍,天子腳下當值,平日事情不多且俸祿不少,身份鮮亮,舅哥若入職禁軍,以後有了家室,也可兼顧家中,而關隘軍營,艱苦不說,又在軍營之中,整日麵對的都是些大老爺們,俸祿也不如禁軍,舅哥想入哪個軍?”
魏澤說的不假,他也不是有意試探夏舟,隻是把實情告知於夏舟,畢竟是妻兄,他是真希望他選皇城禁軍。
“若妹夫能安排,可否將我安排進邊境軍中,從底層做起,無須特彆關照。”
他情願遠赴邊關報效家國,驅趕外敵,也不願坐享清閒。
魏澤點頭“也不必從底層做起,舅哥去了先跟在參軍身邊曆練曆練,我給你掛個職,隻是無實權,你適應一段時日,若覺得還可,由參軍安排你的去處,如何?”
夏舟雖然是魏澤的舅哥,但他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寒了軍營眾將的心,這樣對夏舟也好。突降軍營,若是沒有實力,在軍門擔任高職,必會引起眾人的嫉妒和排擠。
天高皇帝遠,營中的那些家夥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見不慣誰,就不會讓誰好過。除非武力上的壓製,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他將他安排到參軍身邊,先跟著學習,再由參軍根據他的能力做相應安排。
夏舟哪能不知道魏澤的良苦用心“聽妹夫安排。”
“等她的冊封儀式完成,再動身罷!”魏澤說道。
“這個自然。”
夏舟的去處就這麼定了下來。
……
魏澤從宮中出來時天已暗了,回了院子,禾草替他更衣,又讓廚房擺飯。
用飯時,魏澤將夏舟去邊關軍營的事情說了,然後看了一眼禾草,見她不言語。
“讓他去罷,我見他住在府上諸多不自在,他是出過海的人,見識過更廣闊的天際,不該困於府宅。”魏澤說道。
禾草想了想,是啊,他們坐船回來時,船行海中,放眼望去,原來天那麼藍那麼的無邊無際,這是在繁城中無法感知的。
她替他添了一碗湯“說的是。”
“小秋兒那邊我也去了信,估計不日就會到京都,今日我去宮中,定下了冊封之禮的日子。”
禾草想了想,說道“我有些想小寶和安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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