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凱輕輕一揮手,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幅無形的畫卷,瞬間我的眼前便浮現出了王哥被追的場景。
“這都是我的小貓幫我記錄下來的,它們腦子裡的記憶,貓咪可不會編造謊言,所以這些畫麵保真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有些它們沒聽見的,那就印不在腦子裡了。”
畫麵中,王哥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長,他以一種扭曲而詭異的姿態在大街上狂奔,每一步看上去都顯得非常奇怪。
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名身穿黑色西裝、麵容冷峻的保鏢,他們的眼神如同獵豹鎖定獵物,緊追不舍。
突然,其中一名保鏢從懷中掏出一件閃爍著寒光的物品,毫不猶豫地用力擲出。
那東西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精準無誤地擊中了王哥的後背。
王哥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後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再動彈。
緊接著,畫麵轉至那兩名保鏢…
他們蹲下身,手中各自握著一件看起來充滿神秘力量的法器,特彆像小時候農村用的那種爐鉤子。
開始從王哥的身體中扒拉著什麼。
那是一道道漆黑如墨、扭曲掙紮的氣息,正是潛藏在王哥體內的惡鬼。
我真沒想到那兩個人會拿著爐鉤子勾魂。
這個有點兒太…奇怪了。
“你說老大為啥非要老王的身體啊,這就是個臭道士,平時不都是漂亮的小姑娘麼?”
其中一名保鏢邊抽魂邊低聲抱怨,語氣中滿是不解與不屑。
另外一個開口道
“據說買家花了大價錢,就非要一個道士的身體,這時候正好老王魂魄不全,咱們老大才趁機下手。也多虧了那個丫頭,要不是她告訴了咱們老大,咱們老大還不知道這樁買賣呢。”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愣住了。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心中湧起的震驚與自責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我。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竟是我自己。
我當初無意間泄露的王哥之事,竟成了他遭遇不幸的導火索。
我緊閉雙眼,試圖將那些畫麵從腦海中抹去,但那些話語、那些場景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是我,多言了。
耳邊,那兩人的對話仍在繼續…
“得了吧,那丫頭就是不說,最後咱們老大也肯定要對老王下手。老王躲在墓園,說白了就是在躲災,家裡估計早就沒人了。死了也不會有人真正在乎的。要道士的軀殼,那不拿老王的,還拿誰的?”
“隻是可惜咱們好不容易認識了這麼個朋友,如今就這樣死了。也不知道老大有沒有讓買家再多給點錢,畢竟是我們的朋友嘛,得加錢才能乾。哎,還彆說他釀的那個酒還挺好喝,以後喝不到嘍。”
話語間透露出的冷漠與無情,好似王哥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塊豬肉。
彆人花了合適的價格,這塊豬肉他們就給賣了。
我睜開眼,目光緊緊盯著那畫麵中的一切。
隻見那兩個保鏢在巴拉完惡鬼之後,其中一個動作嫻熟地在王哥的額頭上畫下了一個複雜的符咒。
那符咒閃耀著微弱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言喻的力量。
隨後,他輕輕一點,王哥的身體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站了起來,雙眼空洞,隻能機械地跟隨著那兩人離去。
這時,瘋子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的語氣平靜而深邃,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姓張的人,我自然是有所耳聞。他小時候肚子餓的時候,曾經吃掉了我收養的一隻貓。我本來想要他償命,結果偶然發現他背後的家夥,是我多年未見的舊友。想了想,現在的我也打不過,就算了。”
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