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之地,一座偏僻的小城。
小城中央,有一處石磚堆砌的校場,校場上堆滿了屍體,血氣衝天,顯然經曆過一場大戰。
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腳將一名身著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的腦袋踩碎,吐了一口唾沫,低聲罵道:“呸,特奶奶的,這什麼血神教的分壇真特麼多啊!這已經是第六個了吧!”
這黑色身影,自然就是當日發現了“血魂珠”,因而決定留在此地搜尋血神教總壇的賤驢。
這座小城中,幾乎所有的普通百姓都已經被轉化成了那些血神教護法口中的“血靈屍”,一個個宛如行屍走肉,一旦收到命令,就會不知疲倦的發起進攻。
即使身為妖族,一下子屠戮了這麼多的人類,看著滿地的碎屍爛肉,賤驢的內心,還是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適。
現在那血神教還隻是專挑這種沒有多少修煉者的小城池,一旦血神教的規模持續擴大,隻怕連周邊一些大型城池,也要走到波及。
到時候,真就是一場生靈塗炭了。
隨手將那名血神教護法身上的一枚血色珠子攝拿起來,賤驢甩了甩蹄子上的血漬,皺眉道:“可惜淩峰那個臭小子不在,否則以他的醫術,說不定能夠化解掉這些被轉化的血靈屍體內的毒素。”
“不管了,先把那什麼血神教的教主給宰了再說!”賤驢眸中寒芒一閃,血神教教主才是這些血靈屍擴散的源頭,等自己回去把淩峰找來,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雖說賤驢也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但總歸還是有些人性的。
反觀那血神教教主,為求一己之私,如此殘害人族,根本就是泯滅人性。
就在此時,天邊出現一道黑壓壓的影子,賤驢將血魂珠收好,抬頭看向空中,不由皺起了眉頭。
“好邪惡的氣息,竟是……五鬼抬棺?”
賤驢定睛望去,隻見半空中,一口巨大的黑棺,在五頭高級血靈屍的支撐下,緩緩前行。
那五頭血靈屍,身穿白袍,如幽魂一般,隻是一雙瞳孔,閃爍著詭異的血光。和普通百姓轉化成的血靈屍不同,這些血靈屍的氣息,相當龐大,似乎已經達到了神元境的層次。
那黑棺長有一丈,寬三尺,通體漆黑無光澤,看上去不像是木料打造,而是一整塊黑色的石頭鑿刻,沉重,詭異,森然,若是常人看到這一幕,隻怕會嚇得魂飛魄散。
不過,賤驢畢竟是妖皇強者,倒也凜然不懼,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口棺材。
看樣子,這口黑棺,與此地猖獗的血神教,逃不開關係!
“什麼鬼東西,彆在那裝神弄鬼!”
賤驢冷哼一聲,立刻衝天而起,一蹄子橫掃而出,一股漆黑如墨的妖元,鼓鼓蕩蕩,向著那口黑棺席卷而去。
嘭!
隻聽一聲炸響,那口黑棺四分五裂,將周圍那五頭血靈屍炸得灰飛煙滅,其中斬出一道血色的劍光,竟是硬生生抵消了賤驢的一擊。
“桀桀桀……”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邪惡的獰笑聲,一隻血色的鬼手,從黑棺中伸出,接著就看到一具彌漫在血光之下的神奇,緩緩出現,渾身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懸空而起,冷冷盯住賤驢。
邪惡,詭異,森然的氣息,席卷開來,整座城池,宛如地獄降臨,壓抑的連一縷輕風也沒有。
“你,是什麼人?居然連破本君六處分壇!”
聲音無比沙啞,又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疊加在一起,顯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