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該是你實現對我們的承諾的時候了!”
藍弋陰森寒冷的眸子,盯住如風,一股極致寒冷的氣息,以藍弋為中心,席卷開來。
山巔飄起霧凇,雲海也被這股寒氣所凍結,化作冰渣撲簌簌往下落。
不一會兒,原本雲霧纏繞的山穀,便完全暴露在祭罪司三人的視線之中。
這股寒氣,赫然正是巡天冰魄之力。
當初,萬鈞一行人,也正是因為藍弋身上散發出來的巡天冰族的氣息,才誤將他當成是從獨腳岩蜍身上,奪走那片龍玉碎片的撿漏之人。
巡天冰族麼?
如風眸中神色一凝,抬眼盯住藍弋,沉聲道:“計劃出了些意外,我們現在,還不能去找無墮之墟。”
“什麼?”
霎時間,那暴怒司教重明,周身纏繞的黑霧散開,露出那張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扭曲的麵孔。
一雙深紅色的眼眸,死死盯住如風,“臭丫頭,你敢耍我們?”
話音未落,重明手中,血光一閃,一柄數十丈長的血色長刀凝聚而出,便要向如風砍去。
“窩草,要命了!”
賤驢瞪大眼睛,眼前隻見刀罡衝天而起,霸道淩厲的煞氣,壓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
本來就惜命的賤驢,哪裡還敢出頭,隻能在心中默念道:臭小子,可不是你神驢爺爺不仗義啊,你這閨女,隻能自求多福了!
“如風!”
韓天更是驚得頭皮發麻,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一咬牙,飛身擋在了如風的麵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而就在那刀光即將落在韓天的頭頂的瞬間,下一刻,刀芒定定的停滯下來,卻是藍弋伸手,按住了那重明的手臂。
“住手吧!”
藍弋冷冷掃了重明一眼,重明這才悻悻然縮回了血刀,若不是藍弋手持著邪神令牌,他這一刀,不光砍了如風幾人,連他藍弋也一起砍了。
“說說看,出了什麼意外?”
藍弋臉上的表情,依舊雲淡風輕,反正等找到了無墮之墟,這些人都要死。
因此,又何必急於一時。
如風緊了緊拳頭,現在才終於明白,自己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祭罪司這些人的凶殘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自以為可以驅虎吞狼,但是現在狼也好,虎也罷,都隨時能夠叫她萬劫不複。
“經書……”
如風咬了咬銀牙,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挺起胸膛道:“經書,我沒能帶出來。”
“混賬!”
重明一聽,又要發作,還好藍弋提前瞪了他一眼,他這才縮了回去,黑煙重新纏繞周身,心中問候了一遍藍弋的十八代祖宗,直接背過身去,直接開擺。
老子特麼不管了!
“哦?”
藍弋冷笑著掃了如風一眼,“當真沒帶出來?”
“不錯,沒帶出來!”
如風咬牙道:“最後關頭,我們的一位同伴被迫留下了,經書,就在他的身上,所以,你們若是可以幫我把我那個同伴救出來的話,之前的合作,還依舊可以進行下去。”
“嗬嗬……”
藍弋忽然冷笑起來,那雙陰寒的眸子盯住如風,冷冷道:“小丫頭,在本座麵前耍心眼,你還太嫩了些吧。”
說著,藍弋微微一抬手,指尖亮起一道藍光,接著,如風懷中的那本經書,也隨之閃爍起藍色的光芒。
“當你將經書搶過來的那一刻,本座便已經用留下了一道神魂印記在經書之上,你說經書沒能帶出來,那你懷中的東西,又是什麼?”
藍弋眯起眼睛,笑得無比奸詐。
頓時間,如風如遭雷擊一般,渾身冰冷,她緊緊握住拳頭,心中無比懊悔。
韓天和嚴良說得對,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跟這些家夥合作。
“好了,鬨劇就到此為止吧。”
藍弋冷哼一聲,“你想要把我們當槍使,替你救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如今,你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了,乖乖破解經書之中的內容,本座還可以大發慈悲,帶你們一起離開無墮之城,到時候,天高任鳥飛,自由,就在眼前了!”
如風死死握緊拳頭,這一次,自己的確輸的太徹底了。
完全是一敗塗地。
但,自己卻並不是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直接將那本暗金經書取出,隨手便丟到了藍弋的手中。
藍弋伸手接過,眸中卻閃過一絲驚愕之色。
這小丫頭,又要耍什麼心眼?
“你錯了,這經書,隻有我能夠破解其中的信息,所以,我依然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說罷,如風直接召出自己的天兵月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月刃的尖弧,直接劃破了她雪白的粉頸,殷紅的鮮血,順著刀刃滑落下來。
“如風,你做什麼?”
韓天瞪大了眼睛,“你彆做傻事啊!”
“這丫頭,腦子雖然不如淩峰小子靈光,但是性子卻比她老子還烈得多啊!”
正是關心則亂,韓天隻顧著擔憂如風的安危,賤驢卻是看出了如風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