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峰的出現,不知為何,將它的殘存意誌喚醒,但卻因為業障加身,變成了一頭蜥蜴巨怪。
蠻古巫龍麼?
淩峰目光一凝,原來這頭蜥蜴巨怪的真身,竟是十大祖龍之中的腐朽與詛咒之龍,蠻古巫龍!
難怪之前太虛宙龍的那枚龍頭碎片,會對蜥蜴巨怪產生感應。
看來,太虛宙龍也是希望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得到最後的解脫吧。
“白骨魂河,業力消散,前塵散儘,魂歸於陌……”
大邪王輕聲呢喃了幾句,身影旋即遁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歸海,稍後帶他來見我!”
“是,主人……”
大司教緊了緊拳頭,眼圈卻有些泛紅。
他能聽出,大邪王的聲音,似乎已經抵達了極限。
方才他更是被蜥蜴巨怪撞傷,隻怕……
大司教心中,無儘擔憂。
與此同時,在那天邊的白光,徹底消散之際,又是一團柔和的星光,緩緩落下。
“少年人,這是對你的感謝!”
淩峰抬頭盯著那星光,隻覺得那團星光,先是從眉心處沒入體內,接著,又緩緩降到了胸口的位置。
最終,竟是直接被胸前那枚星辰之石項鏈吸收了進去。
就好像那星光隻是在自己的體內逛了一圈,最後又跑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終於,天光消散一切,重歸寧靜。
“就……這麼結束了?”
法洛斯不知何時,已經飛回到淩峰身邊,這家夥運氣還算不錯,倒是撿回了一條小命,除了身體感覺有點虛之外,沒什麼大礙。
淩峰抬手擦去臉頰上的鮮血,接著,隻覺得渾身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還好法洛斯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了淩峰,“你小子,沒事吧?”
“還好……”
淩峰輕咳幾聲,勉力站好,朝著半空中的大司教拱手一禮,“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大司教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從空中落下。
接著,竟是雙膝跪地朝淩峰跪拜下來。
“前輩,你……”
淩峰連忙扶住大司教,要將他拉起,“前輩你這是做什麼?”
“淩峰小友,還記得之前我們之間的交易麼?”
“當然記得!”
淩峰連連點頭,在他前往邪神洞天修煉之前,大司教曾經許諾過,隻要自己答應他,晉升仙帝之後,替他辦一件事,就為他提供足夠的白骨生花修煉。
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大司教都會命藍弋送來,因此淩峰也的確從未缺少過白骨生花。
隻是,當時已經說好了交易的條件,大司教如此屈膝下跪,淩峰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現在,你已經晉升仙帝。老朽懇求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救主人!”
果然是為了大邪王。
不得不說,這大司教,的確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前輩請起,前輩和大邪王對我都有救命之恩,我淩峰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淩峰扶住大司教,他早就看出大邪王的情況不對勁,隻是今日才明白,居然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
之前與蠻古巫龍一戰,也隻是勉強支撐著罷了。
但儘管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如此之差,還是出手相救。
這份恩情,淩峰自不敢忘。
“隻有同樣修煉大殺戮術的你,才能救治主人!”
大司教深深望著淩峰,救治大邪王最後的希望,就在淩峰身上了。
“我明白。”
淩峰重重點頭,又道:“大邪王前輩也是因為殺孽心魔才如此麼?”
“這些年,主人為了壓製殺孽心魔,不惜以神魂本源,與邪神結下死契。一旦徹底失控,就會葬滅神魂,與殺孽心魔,同歸於儘。因此,每次瀕臨失控之際,主人都會承受難以想象的戮魂之苦,他方才為了出手救你,每一次出手,都相當於神魂遭受鞭笞,剔骨抽髓,煉獄刀山……”
深吸一口氣,大司教才繼續道:“死契一成,縱輪回萬劫而不滅,唯有徹底除去殺孽心魔,或者將其永世鎮壓,主人才不用再受那戮魂之苦。而以主人現在的情況,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無法再壓製住殺孽心魔了。”
淩峰聽罷,麵色又是一沉,想不到這殺孽心魔的威脅,竟然如此之大。
這大殺戮術,在帶來強大的同時,風險也同樣巨大。
“事實上,若不是當初遭到燚霆重創,以主人的天資,自然能夠完美解決大殺戮術的負麵影響,隻可惜……”
大司教搖頭輕歎一聲,目光再度聚焦在淩峰身上,“淩峰小友,一切就拜托你了,若你能救回主人,從今往後,我萬歸海但憑差遣!”
“前輩言重了,我一定竭儘全力。”
淩峰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其中,居然又和燚霆仙帝有關。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若能將大邪王他們綁在自己的戰船上,以他們的實力,自己也算初步有了和燚霆仙帝抗衡的資本了。
這筆買賣,絕對不虧!
“既如此,你隨我來吧。”
大司教輕輕抓住淩峰的肩膀,“主人性子倔強,肯定會先實現自己的承諾,讓你提問,到時,希望你能夠先提出為他療傷,否則,我怕他……他撐不了多久了。”
卻原來,情況已經如此危急了,難怪大司教都急得要給自己下跪了。
“晚輩明白。”
淩峰重重點了點頭,要不是為了救自己而出手,大邪王的情況,恐怕也不至於如此糟糕。
至於那些疑惑,等他救治好大邪王之後,再問也不遲。
“多謝!”
大司教深深看了淩峰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
淩峰則是取出幾粒丹藥服下,又遞了一些交給大司教。
大司教也沒有推諉,將丹藥服下之後,氣血法力都恢複不少。
接著,便帶上淩峰,身影一掠,消失在天際之上。
“等等我,喂,等等我啊!”
法洛斯連忙伸展出惡魔之翼,飛速跟上。
雖然白骨魂河之中那些無明怨煞已經徹底消散,但法洛斯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這大概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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