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的話讓陳三郎的心跳都加快了。他大聲說
“大哥我們去東市!”
他的這句話把門口和雜貨鋪裡的夥計驚住了。什麼?他想把自家的客源引到東市去!夥計跑出門,指著兩人說
“走走走,走遠些。”
霍英冷冷的凝視著夥計,夥計站住不再言聲了。
旬陽城是三省交彙,四通八達的樞紐要道,商業自然發達,原本隻有東市一個大市場,當年東市修建的極具規模。
東市因為有車馬牲畜買賣區,所以當年劃定建設麵積有500多畝,光買賣就有一百多個行業,固定商鋪上千家,被相鄰的府城譽為"金市"。
所謂金市就是指此地是點石成金之地,為此來往的有各國和各地的商戶。
當年王瑾儀就是在東市的東門,被胡人的瘋馬給嚇到了,後被傅介之所救。
今天還是這條路,還是這個大門,陳三郎和霍英急忙趕來,過了午時進了東市。
一路上霍英並不知道陳三郎急從何來,無聲地跟著,他知道這個書生不是一個糊塗人,他所做的事一定是有目地的。
兩人在繁忙的東市裡來回搜尋,經人指點,奔著西南方向的百貨區而去。
東市之大超過了陳三郎的想象,前世自己也去過很多商業大賣場,大型批發市場,可沒有一個比這個大型的戶外集貿市場占地寬闊,絡繹不絕的人流,讓東市充滿了商業生機。
市場裡隨處可見的大樹,有數不清的種類,有前世常見的榆樹柳樹杏樹桃樹和銀杏樹等等,還有自己沒見過的,散發著香味的低矮灌木。
每個大樹下都有人歇腳,也自然成了打聽行路方向的好去處?
陳三郎先是跟一個帶著婦女和孩子的男子問路,那人指著鼓樓方向道
“你就往那個方向走吧,路上再問。”
倆人遠遠看到鼓樓,估計一下,至少有幾裡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倆人停下,向三個身穿汗袿的青年問路,其中一位年輕人一邊擦汗一邊指著平頭橋道
“從這裡穿過去,過那個平頭橋,再走一段就要到了。”
陳三郎機械地沿著指引的方向快步穿行,柳樹邊一把落地大傘下,有一群人正坐在竹製躺椅上修鬢角,修眉毛,按摩頭部,陳三郎帶著風急跑而過,驚起了好幾個客人。
街角隨處有代寫賬目和書信的攤位,藍色粗布拉起個棚子,就是遠遠的招牌。
街邊小販正手抓一束花枝,俯身向一位中年胡子大叔積極遊說。
陳三郎隻說了一句“抱歉。”就從兩人之間跑過。
身後的霍英看出來了,陳三郎在急著找東西。一路向人抱拳致歉,這次則是乖乖地從中年人身後繞過,不敢打擾人家生意。
當陳三郎又一次差點把賣杏花枝的擔子帶翻時,霍英跑上去及時扶穩。
拉住陳三郎到一個角落。
“兄弟,你告訴哥,你究竟急著找什麼?”
陳三郎把手中握著已經出汗了的手攤開,一把鉛筆舉到霍英麵前。
“大哥我要找到賣這個筆的人。我想知道這筆是誰做的,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