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區,千葉柔道館。
在柔道館的後宅,也就是千葉留美和千葉筱子居住的地方。明明是大晴天,家裡卻到處彌漫著水汽,木質的地板也像是被泡在水中一般。
千葉留美豐腴的嬌軀穿著一件碎花圍裙,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一邊手忙腳亂地拿著拖把拖地,一邊又著急地尋找到底是哪裡的水管出了問題。
家裡空空蕩蕩的,自丈夫去世以後,柔道館的教練和學員們便一哄而散,曾經熱鬨的千葉柔道館也逐漸冷清下來。
而她的女兒千葉筱子,從學校退學後,整個人宛如頹廢掉了似的,白天跑到其他武道館裡練拳,晚上徹夜去酒吧裡買醉,一直到淩晨才渾渾噩噩地回家睡覺。
千葉留美因此和女兒大吵了一架,責令她晚上不許出門,然而叛逆期的千葉筱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聽不進去。
我行我素地過著她武道館、酒吧、家,三點一線的生活。
看著地板下麵滲出來的愈來愈多的水,千葉留美不禁加快了拖地的動作,可就像下雨天拿勺子去舀坑裡的積水似的,不解決源頭,一切注定都是徒勞無功。
地板上的水越積越深,快要沒過她塗著淺色指甲油的腳趾。
“砰——!”
千葉留美一個不小心之下,腳底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痛!”
她蹙起柳葉般好看的眉毛,看向自己胳膊肘處跌破了的鮮紅傷口。
一瞬間,孤獨感,無助感,丈夫去世的悲傷,女兒叛逆的無力,種種複雜的感情紛至遝來。
“筱子……”
她開口想要喊自己的女兒的名字,可偌大的房間隻能隱隱聽見她的回聲,根本聽不到千葉筱子的聲音。
千葉留美這才想起來,千葉筱子這個點應該還在武道館裡練拳修行。
“必須要找人幫忙了,不然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
她咬著粉唇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摔落到一邊的手機,點開了通訊錄。
“喂,管道公司嗎?”
“我家的水管好像出了點問題……”
“什麼,今天是周六,你們不上班?”
“不好意思……”
千葉留美喪氣地掛斷了電話,又看向通訊錄裡的其他人員。
丈夫的好友,學員,還有自己高中時候的同學……
一個個男人的麵孔在自己腦海裡浮現。
千葉留美在心裡斟酌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打去電話。
她畢竟是一個剛喪夫的寡婦,需要避嫌,注意名聲。
“喂,賴子嗎?”
她又打給了自己的好閨蜜賴子。
“什麼,你在外麵吃飯呢,讓我打電話給家政公司?”
“好,我知道了。”
可問題偏偏就出在這裡啊,今天是休息日,不管是管道公司還是家政公司,都不願意派人過來。
日本雖然是個處處充滿便利的國家,從事服務行業的人員不管真心假意都比較熱情,但僅僅隻限工作日。
“饒了我吧……”
千葉留美顧不得屁股下麵的水漬,揉揉胳膊的傷口,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地板上。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找著通訊錄中能夠幫上她忙的人。
直到一個名字闖也似的進入了她的視線。
“藤井樹……”
千葉留美緩緩念出這三個字,腦海裡與之對應的浮現出一個俊秀帥氣的少年。
對方隻是個半大小子,而且還是女兒的同學,所以根本用不著避嫌。
最為關鍵的是,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出錢讓對方幫忙管教一下叛逆的筱子。
想到這裡,千葉留美美眸一亮,撥通了藤井樹的電話。
“摩西摩西,藤井先生嗎?”
“打擾了,請問你現在有時間來我家一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