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童飛是否願意信守承諾,放了嚴敬等人。
如果童飛放人還好說,萬一他不放人呢?
萬一童飛就是個不守規矩又嗜殺之人,把岑壁四將宰了,以報袁譚攔路之仇…
自己撞上去,豈不是給童飛多送一個人頭?
總之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帶回嚴敬等人沒什麼功勞,若是帶不回來人,自己還得把命搭上。
見眾將都不說話,袁譚高聲道:
“都不敢去嗎?
莫非除了岑壁、汪昭、彭安、嚴敬之外,本公子麾下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了?
誰敢去把岑將軍等人接回來,以後便是我的心腹!
我會賜其百金,封其為親衛大將!
有沒有人敢去?”
重賞之下,諸將依舊沉默不語。
平日有好事,都輪不到他們。
現在袁譚許下如此重利,這好處是白撿的嗎?
他們越發覺得,去接岑壁四將是一件極度危險之事。
袁譚左等右等,不見有人請命,心中失望透頂。
他剛要發怒,突然見到營帳末尾處有一人起身大喝道:
“公子,小人願往!”
袁譚這帳中有很多武將,就跟開大會一樣。
坐得越靠後的人,官職越低。
像末座之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底層軍官,袁譚根本不認識。
之所以讓這些底層軍吏進帳,也隻是讓這些人旁聽,知道自家大軍要如何行動。
按道理來說,末座軍吏是沒資格說話的。
此人如此不懂規矩,按照袁譚平日裡的習慣,早就下令將其叉出去了。
可如今袁譚身邊的將軍們,實在沒人為他分憂,袁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對此人問道:
“你是何人,現居何職啊?”
起身說話之人生得身材魁梧,肌膚黝黑,看上去倒是個勇猛之士。
此人對袁譚一抱拳,說道:
“啟稟公子,吾複姓武安,單名一個雄字。
乃是公子麾下彆部司馬。”
袁譚沉聲問道:
“你一個小小的軍司馬,就敢領本公子將令?
難道就不怕死嗎?”
武安雄高聲道:
“吾兄早就跟我說過,大丈夫馬上取富貴,亦當馬革裹屍而還!
公子既然舍得如此厚賞,末將又豈能舍不得性命?”
“好!”
袁譚一拍桌案,起身對諸將道:
“你們都聽聽,都看看!
武安將軍是何等覺悟!
有這般一往無前之心,才配為將!
武安將軍,你兄長能如此教導你,想必也非凡俗之輩。
不知令兄何人啊?”
武安雄對袁譚拜道:
“家兄複姓武安,名國,曾在虎牢關下力戰呂布。
雖然因此落下終身殘疾,可家兄從未後悔。
我們這些武人既然習得武藝,就是要用命去拚,來為自己拚一個前程!”
武安國…此人的名號,袁譚倒也聽說過。
據說武安國是當年北海太守孔融麾下的猛將。
曾虎牢關前與呂布交戰,戰了十餘合,被呂布斬斷了手腕,落荒而逃。
武安國雖然敗了,但他的對手可是呂布啊!
能與呂布大戰十餘合,想必不是凡俗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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