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主揮舞大刀,一條白狼憑空出現,氣勢極強地踩在地上,張口嘶吼。
對於這破敗的小屋來說,白狼的身形到底是大了些,小屋頃刻間土崩瓦解,眾人各有各的招法避開煙塵,還有那隻挨著牆的老舊椅子,完好無損。
樓聽許略感意外,但來不及關注這些有的沒的。
林家之所以能在青山鎮做這麼多年的地頭蛇,和他們世代傳承單屬性土靈根息息相關。再加上這白狼,小小縣城自然無人敢惹。
樓聽許並無妖獸契約,母親時常教導她眾生平等,不可將任何不如自己的種族看作低人一等的仆從。
這話她從小就記得,這些教誨是母親最後留給她的東西,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打破。
她習慣孤身一人修煉,此刻也隻是一人一劍立於眾人麵前。
折瀾掃了一眼那隻白狼,雖然還未開靈智,但狼本就不是多蠢的動物,夠樓聽許費上一番力氣。
她不禁開始思索一個合適的妖獸給她做個代步,雖然神不需要坐騎之類的東西,但她飛升之前如果不契約一個靈獸,戰力上相較彆人來說也始終是差一截的。
白狼的吼叫夾雜著濃鬱的血腥之氣,樓聽許以靈力將這些汙穢阻隔,提劍在手,毫不廢話便是一記折桂斬。
碩大的桂樹飛速貼過來,林家主預感這東西不是自己隨便就能接下的,加上剛才被一劍秒殺的林三叔,心裡的警惕崩到極致。
土屬性重在防禦,修法也多為防禦類修法,一圈黃色的漣漪在林家主腳下蕩開,頃刻之間他麵前便憑空出現一堵高牆!
“單屬性技能——擋!”
他這盾靈力消耗極少,且能隨著時間不斷疊加防禦能力,他的戰術便是先儘可能消耗樓聽許的靈力,然後伺機圍攻!
可樓聽許也看出他的心思,折桂斬之後順勢附加提飲,隻為破開他尚未疊起的防禦。
桂樹貼到土牆停止,一道月弧頃刻便至,將還未蓄力太久的土牆擊破,卻也隻能到擊破的程度,並未傷到林家主分毫。
但這也令他足夠詫異——這人如此年輕便已經金丹?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仇家?!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恍然想起林少弘的風流債,趕忙叫停“對麵的女娃,你且通上姓名,老夫並未見過你,有何仇怨?”
樓聽雨聞言冷笑“樓氏是因何而死,我隻有這一個問題。”
她單手執劍,傲然立於眾人對麵,不曾躲閃任何一人的注視和竊竊私語。
林家主聞言驚疑不定——樓氏在世的時候並無什麼人與之有聯係,怎麼今日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少女問起?
劉氏躲在一邊提醒“老爺!她是那小……是那個災厄之子!”
“畜生”二字不敢再提,即便是一個“災厄之子”都是勉強開口,說完又鑽到那個破門板子後頭。
折瀾眸光流轉,怎麼還有什麼災厄之子?這小姑娘看上去不過降世幾十年,竟經曆了這麼多?
年紀輕輕便毫無溫情可言,生父冷漠,母親被害,還是什麼災厄之子?
林家主得知她是樓聽許,也震驚無比“你?你母親生前不見你儘孝,死後你卻來找我們尋仇!還殺了你三叔!樓……”
他皺起眉頭,一時之間竟忘了這個女兒叫什麼名字,導致想罵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樓聽許滿目森然,手中的劍白光流動“好啊,竟有如此顛倒黑白的說辭。”
她閉了閉眼睛,情緒平複之時,眸中儘是殺意。
“我今日來,本為帶走母親,既然她已為你們所害,那真相如何也無需查證,今日便都死在這肮臟之地吧。”
她的話說得決絕,眸中也再無神采,一片死寂,赴死之心決絕。
執劍的那隻手於身前劃出一個圓弧,隨著劍尖移動,月白色的光芒如線條般勾勒出一個圓月。
及至右手垂落在身側,複又抬起在胸前,圓月中央出現一個十字,隨著樓聽許拔力撩動,圓月以肉眼難辨之速殺向林家主!
這是樓聽許目前為止殺傷力最大的修法——月周!
林家主在她說出決絕之言時便已開始布防,圓月行成之時,駭人的殺氣令他汗毛直豎!
他不敢大意,忙喝令其餘人一同相助,這是五人竭力配合的融合修法。
這次的土牆比之剛才的更加厚重,圓月悍然轟在土牆上,震得除林家主以外的人皆是吐出一口鮮血。
樓聽許似乎知道僅憑月周無法擊潰他們,在月周飛速衝過去的同時便再次全力施展提飲!
土牆終究是被破開一個口子,而後轟然倒塌,化作靈力消散。
土牆後邊的人已經有兩個倒地昏迷,隻剩下唇邊帶著血絲的二叔四叔,和林家主。
接連全力釋放修法,樓聽許的狀態也算不上好。
她本來預估的是兩招連出定能把小嘍囉都斬殺,豈料竟還剩下兩個!
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威脅,樓聽許神色凜然,全神貫注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
林家主臉色鐵青,終究是咳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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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想不到你不但沒死,反而還有了此等修為,這幾年你怕是墜入魔道!修習魔族修法!你這樣的孽障,老夫當初就該殺了你!”
折瀾聞言皺起秀眉——這月華之力是三界至純至潔的神力,可滌蕩一切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