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現在倒了三個,還有兩個必須馬上服用丹藥恢複靈力,此戰不可謂不激烈。
折瀾主動護法,掃了一眼澄灼和寧鶴年的狀態,隻是些皮外傷,加上靈力耗儘罷了,並不需要她做什麼。
因而她快步走到狀態最差的樓聽許身邊。
她臉上的紅潤幾乎褪儘,唇色都是慘白,唇角還有一絲血跡,眉頭緊緊攢在一處。
再往下看,往日的光風霽月不複存在,潔白的衣袍也被紮成血窟窿,身上到處都是被荊棘淚紮出來的血洞,雖然不深,但滿身的血跡看著實在觸目驚心。
折瀾不自覺地蹙眉,她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多臭,隻是在心裡反複審視那些對自己的質疑——
是不是還不該讓她獨自麵對比自己強出這麼多的對手?是不是自己應該早點出手的?
此番她一人麵對一人一獸,且對方修為還高出她許多,她又剛剛突破,到底還是自己急於求成了。
平靜並未打擾,在寧鶴年和澄灼身邊幫忙擦汗,處理表麵的傷口。
澄灼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她多次硬扛對方的大刀,身上的傷口也不少。
而寧鶴年雖然身上沒什麼傷口,頭上的頭發卻都被燒焦了。
他現在躺在地上,平靜都不敢碰,因為剛才小花把人馱回來的過程中,已經蹭掉了很多渣,現在禿了半個腦袋,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折瀾揮袖幻化出幾張水床,將昏倒的人分彆放到床上,這才著手給樓聽許醫治。
那日她從象蒼手中接過衣袍的時候,權衡再三並未滴入自己的血,故而衣服隻有一般的防塵作用,不過是因為也算神器,所以能擋一下低階修士的傷害。
可現在的結果顯而易見,如果有她的血,那個什麼區區荊棘淚根本傷不著樓聽許分毫!
折瀾越想越覺得煩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反正最明顯的就是很心煩,很想做點什麼發泄一下心裡的鬱結。
療傷的丹藥在折瀾指尖揉成一道藍光,順著樓聽許的鼻孔飄進她的身體,迅速治愈內傷,海神之力則幫她愈合外傷。
這一身衣服已經布滿血洞,折瀾布下結界,揮袖間便幫她脫下。
結界之內,臟衣服蒸發的一瞬間,折瀾忽然發覺自己不能直視即將出現的白,雖不知為何,卻下意識仰頭,幫她換好了衣服。
我為何要避?
折瀾微微搖頭,暫時把這些無關的思緒拋在一邊。
凡器傷不了神,而若用神器割傷指尖,留下的傷痕則永久留存,無法祛除。
折瀾瞧著自己的指腹猶豫不決——從出生到現在她也從未流過血,眼下要為了這個凡人自己割破手指,心中是有些不情願的。
可看到樓聽許蒼白的臉,那股突如其來的煩躁讓折瀾輕易做了決定——本殿可是世間海的主人,區區一道小傷口罷了,割就割!
她在心裡下定決心,因為自己的武器沒有能割出小傷口的作用,出了結界叫上平靜。
“平靜,隨我去個地方。”
平靜放下手裡的活就過來了,折瀾又布一層結界,和鬱知交代
“此結界任何人、獸不可窺,不可破,你且暫等,我們去去就回。”
鬱知頷首答應,瞧著折瀾帶著平靜一步不知道邁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