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瀾被他頭頂反射的光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輕笑,拉了下樓聽許的袖子。
樓聽許比她高上大半頭,感應到之後屈身,耳朵保持在折瀾嘴唇相似的高度,方便她說話。
折瀾並未注意到這個小細節,自顧自地說“寧鶴年現在這樣也不錯,若哪天你靈力衰竭,就讓他站在陽光下反射點光元素給你。”
樓聽許豐富的想象力已經想象到那個畫麵,忍不住愉悅勾唇,自己也偷偷延展了這個想象——
若真的可以,那前輩的鏡未磨豈不是也可以再幫我收集些?
折瀾聽到她一聲很輕的笑音,輕的如同二月拂過春風的柳絮,美好又虛幻。
她忽然很好奇,忍俊不禁的樓聽許是什麼樣子,於是一刻的愣神之後迅速轉過頭。
樓聽許仍舊躬著身子守在她身邊,唇角的弧度已經消失了,因為轉的突然,發絲也蕩秋千一樣擦過樓聽許的肩,似乎驚到她,她也正望過來。
兩人猝不及防陷入對視。
樓聽許第一次這麼近地凝視折瀾,她真的真的沒有一點點瑕疵,她的眼睛,她的柳葉彎眉,她的肌膚,如此細膩柔美,好似老天精雕細琢出來的最佳作品。
平時遠觀就足以夠人們回味,如今這麼近的,獲得這份殊榮的樓聽許,她咽了下口水,心裡從未如此激動,激動到失語。
折瀾為她眼中的驚豔取悅,唇角微揚“怎麼,覺得本殿貌美如花,不能自拔了?”
並未像以往一樣淩厲地警告自己正在冒犯,反而如此嬌憨的一句玩笑。
樓聽許猛地站起身“前輩,我、我冒犯了。”
折瀾就猜到她會迅速敗退,食指繞起一縷發絲“知道就好,下次注意。”
樓聽許意外地挑了下眉——就,僅此而已嗎?
難道是,可以欣賞她的意思嗎?
再多的揣測她也隻敢在心裡琢磨,儘管猜出許多關於“折瀾對我容忍更多”的答案,卻仍舊不敢再多盯著看她一眼。
果然,有些凝視,隻適合偷偷地做。
傷痕不知是那個組織的特有攻擊手法,目前唯一能確定的隻是女屍也遭人伏擊,三清混沌籙才有頭緒,就又失去了線索。
“靈獸們說這個屍體是幾天前才出現的,那奪走秘寶的人應該還沒出幽林穀才對。”
樓聽許聽著夥伴們的分析,心裡最在意的還是為何她的屍身會如此僵硬,以及——她死在這兒,腳上的傷口也會流血,為何沒有靈獸吃她?
她圍著女修轉來轉去看了幾圈,鬱知似乎也很在意這件事,由著寧鶴年和澄灼胡亂分析,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靈獸不會不愛吃,修仙者的身體蘊含靈氣,是大補的東西。除非……它們不能吃。”
樓聽許也靈光乍現,靈力包裹手掌,趕忙把女修翻轉過來。
果然,磕開她的下巴之後,舌頭都是黑的。
“毒粉!”鬱知一眼認出這個症狀,“這是一種摻雜了致幻作用的毒粉,名為追魂蝕骨粉。顧名思義就是既能達到致幻作用,使其失去意識,也能在短時間內迅速侵蝕臟腑經脈,極其毒辣,獲取方式也容易得多,不算稀罕。”
其餘人也都圍過來,寧鶴年聞言,表情比吃了一嘴土都難看,趕緊舉著雙手求鬱知給他點水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