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漾點點頭，想起樓聽許來，笑道“那個小冷麵呢，她如今實力如何了？”
折瀾不知為何先笑起來“她呀，若按照人類的說法，吸收過後大概能突破到分神後期吧。”
若她三年才能突破，那豈不就是隻用十五年就從築基到分神的天才？
折瀾越想越覺得得意，眉眼都輕快不少。
泉漾聽說她的修為如此突飛猛進，心裡也是高興，畢竟她能否成神是象蒼存活的關鍵。
隻是一想到五神歸位，象蒼恐怕又是……
唉……
象蒼看出她的擔憂，心中不忍，卻也礙於折瀾還在並沒說什麼。
“那三劫呢？”泉漾問。
看來象蒼還真是什麼都和她說過了，折瀾搖搖頭
“沒影兒的事兒呢，一開始我還覺得隨便找個人渡劫就算了，結果這時間久了，我挑人的眼光都愈發刁鑽。”
泉漾聞言笑起來“象蒼不也是因為這個，才一直不願讓你渡情劫，怕你被人間的混小子拐走了去。”
折瀾無奈一笑“修為的事，她天資聰穎，又刻苦認真，根本不用我多說什麼。就是愛彆離，我著實沒有頭緒。”
泉漾玩笑道“實在沒有人選，不妨你親自幫她渡劫，反正就算之後分離，你是她的恩人，同在拂雲闕，她也不敢與你生嫌隙。”
折瀾一愣，這個從未出現的假設明明荒唐至極，隻能當做玩笑話。
可不知為什麼，她忽而想起樓聽許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視自己時從裡到外滿滿的服從和乖順。
那種專一，堅定的視線，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隻要前輩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去做。
折瀾的沉默被泉漾以為她真的當了真，笑問“怎麼憂心忡忡的，難道還怕自己沒有魅力，不能俘獲她不成？”
折瀾猛地回神，下意識否認“不……”
可說完否定的字，她又不知道後邊該說什麼。
為什麼不？泉漾說的，似乎真的可以這麼做。
隻不過這樣會傷樓聽許的心吧……
折瀾有些茫然，她忽然很想知道在樓聽許心中，是如何定義自己的位置的。
我對你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若我真的設計讓你愛我，卻又拋棄你，那之後，我對你來說又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設想起來，為何我會覺得自己那樣做有些卑鄙？
見她神思不屬，泉漾察覺到一點不同，直接挑明問“小折瀾，你莫不是真的對她動心？”
這個問題還是很好回答的，折瀾迅速搖頭“怎麼會，情之一事……”
她想說“癡人才會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可看看眼前兩人，這話又說不出了。
今兒怎麼總是欲言又止。
“情之一事……於我而言是陌生的，若要嘗試，難免束人束己。她有她的責任，我有我所要承擔的，就算真的要渡情劫，我也不會選擇她。”
她說的是心裡話，因此視線不躲不避，坦蕩得很。
可泉漾見她如此認真，反而更擔心了。
過滿則虧，說話也是這個道理，說的太滿，事情的發展卻往往會變成相反的境況。
她看了那個孩子，麵相不錯，能被月華之力選中，說明她心性純良，這樣看來是個從裡到外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