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處處光華璀璨,唯獨中間有一格格不入的囚籠。
囚籠由玄鐵打造,被堅冰覆蓋,四麵都有朝外怒吼的猙獰猛獸坐鎮,看樣子也是陣法。
它被擺在台階之上,頗有一種斷頭台上的感覺。
台階下,正對著入口的方向前有許多早已風化的白骨,多數呈匍匐的姿勢,看上去觸目驚心。
“莫怕,來,坐。”
老者倒是十分客氣邀請他們入座,隻是這裡頭除了金銀就是骷髏,怎麼看都覺得十分詭異,哪可能坐得安心,就都無動於衷。
寧鶴年上前一步道“不知前輩是何人?”
“你這小子,倒是直接,第一句話便來打探老夫的底細來了。”老者嗬嗬笑道,“罷了,總算來了解悶兒的,就是同你們聊聊也無不可。”
他的囚牢被堅冰覆蓋,眾人看不清他的樣貌,隻覺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怪異。
“老夫名為陣洵,被囚於此地幾百年了。你們又來自何處?”
陣洵??
幾人壓著心中驚駭——那不是才看過的煞影盟紀事中,最後出現在一千六百二十一年的魔尊麼?他不是兵敗退回,為何在煞影盟的地宮之中?
蹊蹺之處許多,幾人並未表現在臉上,權當從未聽說過。
陣洵見他們沉默,笑了笑繼續問“此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闖入的地方,你們幾人如何到此?”
寧鶴年接收到樓聽許隱晦的眼神暗示,客客氣氣道“我等被奸人設計傳送至此,遍尋不見出路,前輩被困幾百年,可知如何才能離開此處?”
陣洵沉默幾秒,似在思索這個問題,幾個呼吸後否道“到底是幾百年了,地宮又已塌陷,出口在哪兒我已記不得,不過我倒是知道鑰匙在哪兒。”
幾人一聽來了興致,卻仍舊半信半疑。畢竟能獨自在地宮之中存活幾百年的人也不是常人,說的話也不可輕信。
寧鶴年順著他的話道“那敢問前輩,鑰匙在哪可否告知?”
陣洵低垂著頭,沉默著似乎在思索,隔了一陣才道“此處是煞影盟舊址,當年盟中法老作此寒宮曲迷大陣,將一塊關閉陣法的冰石交給離此地五十裡的冰原焱獅看守。”
寧鶴年有些疑惑“可……我們走不出五十裡,就又繞回來了。”
陣洵低笑道“取鑰匙的出口在大殿中央的交椅之下,那兒有一條路,筆直的路,路的儘頭就是看守冰晶之心的靈獸,這座地宮之中,也隻有你們走過的路,和那條路唯二而已。”
澄灼對他的說法將信將疑,心直口快問出“前輩知道得如此詳細,怎還會被困於此百年?”
陣洵聞言長歎一聲“諸位若是不急著要走,也可聽老夫說些舊故事,亦可打發打發老夫的寂寥。”
幾人對視一眼,所謂言多必失,不如就聽他說說,若是他真有所圖,說不定也能在他的話術中聽出一絲端倪。
“前輩請講。”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