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確乎需要勤奮,可過於勤奮,不免適得其反,那是折瀾不想看到的。
她錯開視線,也錯開話題“怎麼人人都是你的前輩。於你而言,我與這個一麵之緣的老人,是否也沒什麼區彆?”
樓聽許一愣,趕忙解釋“並非,前輩於我而言……”
她的臉又開始攀升熱度,在折瀾的凝視中,羞於啟齒和不想折瀾誤解相互抗爭,最後還是後者占了上風。
“於你而言,如何呢?”折瀾催促。
樓聽許頂著萬千羞澀,直說“意義重大。”
四個字被她的害羞變得輕了又輕,甚至不如此刻飄落的雪花重,但落在折瀾耳中,卻是重逾千斤。
她在白茫茫之中被樓聽許熾熱的視線看到無措,那種滾燙的,翻滾的心情前所未有,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被熱浪融化了所有經脈的感覺。
“你……”
她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聽許說完也有些慌張,低下頭再次肯定自己的回答“我不會欺瞞前輩,若前輩想知道,我剖明心意告知您就是。”
剖明心意嗎?還要如何剖明,這樣滾燙的話,從這樣冰冷的人口中說出,不就已經清楚表達了她的心意?
折瀾仿佛觸到火星,卻並不覺得燙,隻是欣喜和溫暖。
她想起泉漾的話,此刻那句更像玩笑的慫恿卻在她心口蠢蠢欲動——
“實在挑不到好的,不放心彆人,你引她愛上你不就好了?”
這個念頭隻出現不到一秒就被她迅速否定。
不是擔心會被冒犯,也不是覺得她身為海神,陪一個凡人玩這些感情遊戲荒謬。
而是她無法想象樓聽許愛上自己卻不得不分離的場景,她不忍。
更甚至,她不敢想象如果這雙眼睛真的盛滿愛意望著自己,突然有一天隻剩死寂和慘淡,她該怎麼辦。
不可控的未知太多,折瀾驚得轉過身“這話不要輕易同我說。”
她狠狠心,克製著自己遠離這一點欣喜和溫暖。
可樓聽許聽不出她的疏遠,懇切道“前輩錯了,這些話,我隻對您說過,並且隻在剛剛。”
折瀾再度咬住唇角“我是說,這些話聽上去……有點像……”
她難以啟齒,最後乾脆不說了“算了,反正不要說了,走吧。”
樓聽許納悶兒地看著她悶著頭隻顧往前走,無奈地追上去,思忖著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得過分。
可她本來也話少,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字,到底哪兒出問題她自己也不知道。
寧鶴年托著下巴一臉幸福“唉,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小樓先開竅。”
平安自從看過他和平靜合力“編纂”的話本子之後,思路也一路向歪,木訥的表情多了幾分羞澀。
鬱知無奈地看看他們“還不跟上就要被甩掉了。”
兩人這才如夢方醒,一邊竊竊私語一邊追上去。
鬱知走在最後,她瞧了一眼躲躲閃閃的澄灼,眸光滿是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