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了南陸地界之後,幾人一路禦劍,在更能掩藏行蹤的黑鬆林穿行。
這一日走到鬆林儘頭,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撞上陽光,刺得眼眶生疼。
樓聽許本就駕馭光,因此並沒有受到影響,主動去到遠處寫著幾個大字的石頭下。
石塊天然之態,上頭寫著“靈敦山”幾個大字,筆跡毫無章法,像是隨便抓上去的,細看之下,字中似乎還有一層靈力,不知道是什麼人留下的印記。
寧鶴年見她久久不回,扯著嗓子問“小樓——是不是這兒啊?”
樓聽許起身,回到眾人麵前“這就是靈敦山不錯,不過遠遠看去方圓百裡都沒有人家,想要尋人不那麼容易。”
澄灼聞言看向青河“青河,你手裡可有能尋到你師妹的法器?”
青河也為難地搖搖頭“那幾位師妹中隻有一人有能定位的法器,但氣息微弱,恐怕隻有靠近了才能察覺到,因此也頂算沒有了。”
無奈之下,幾人隻好先行進山,打算分頭尋找。
寧鶴年將傳送符和傳訊符分給眾人,自從上次他被冤魂蠶食神魂之後,自己吸取經驗,研究了半年多,總算成功自創了“被動傳送符”。
“使用方式也很簡單,就是先在傳送符中注入靈力,如果突發不測,靈力供應中斷,傳送符就會自動使用,並且回到這個位置來。”
澄灼細看一番,連連點頭“你彆說,你小子畫得東西還真稀罕,回頭多給我畫點兒,我好拿去賣。”
寧鶴年輕哼“賣?這可是本公子的獨門傳送符,萬一到時候人手一張,被人學會了符紙畫法怎麼辦?不行!”
“小氣!”澄灼瞪他一眼,自然地拉起鬱知的手,“阿知我們走這邊,不理他。”
鬱知唇角微揚,輕聲答應跟著她往東去。
兩人這如膠似漆的模樣叫翎綰好生羨慕,抱著青河的手臂慨歎
“青河,你看她們好甜蜜哦,我們也牽手走好不好?”
青河臉一紅,乾脆把被她拉著的手臂也抽出來,背著手往西走。
“青河,哎呀你等等我嘛。乾嘛這麼冷淡。”
平安笑笑,自動與寧鶴年組隊往南去“大師姐,若遇到任何危險,千萬記得喚我們回來。”
樓聽許頷首,看著這兩人也走了,才轉向折瀾,眸中笑意盎然
“我們也走吧。”
折瀾被她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抬步往西走。
這座山上的樹並不像鬆林那般密集,四處都是葉縫間漏下的光點,光陰斑駁,落在樓聽許的白衣上便成了渾然天成的點綴。
兩人默默走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樓聽許是在享受難得的獨處時光,折瀾則是沒想好說什麼。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樓聽許的修為一高,對自己的態度也明顯不同了。
以往樓聽許總是十分尊敬她,讓她一度有一種自己才是樓聽許師尊的錯覺。
可現在樓聽許走在她身側,同她並肩,身姿挺拔,肩平腰細,不時看過來的視線溫柔和煦,很容易讓折瀾產生一種被保護,被寵溺的感覺。
她總是忍不住將現在的樓聽許與從前作比對,包括現在。
樓聽許一路走來的艱辛她看在眼裡,比起最初的單純目的,如今對於這個人的情緒已經摻雜了太多。
走神間,一隻毒蠍忽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折瀾還未來得及做反應,樓聽許便一道靈力將毒蠍洞穿。動作之迅捷,令折瀾隻覺得是眼前恍惚了一瞬,那隻毒蠍便死在路邊。
乳白色光芒之中的深藍格外顯眼,樓聽許很喜歡,唇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