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宗,思過崖——
藤蔓垂落,陰冷潮濕的空氣填滿整個崖洞,不時有水聲滴答。
漆震林周身被金色罡氣覆蓋,他的麵容被映得扭曲變形,掌紋相對,麵前一把刀橫在額前,淩空震顫。
到滄瀾宗之後的日子他沒有見過任何人,也不願見任何人,一心沉浸在修煉之中。
來時,他的修為卡在拜門初期幾百年,如今不知是何契機,竟有突破之意。
三年過去,他端坐於此專心突破,巋然不動,總算在今日,攀上了拜門中期的門檻。
“嗬——”
漆震林雙眼圓睜,目光如電,周圍的罡氣轟地震破,將近處的藤蔓斬成幾節落在地上。
“不錯,總算醒了。”
一聲突兀的撫掌忽而響起,漆震林一驚,下一秒便將封血刀握在手中。
他麵前站著一個一襲白衣的青年,青年冠發束起,麵如溫玉,眼中卻冷冽如冬,隻存些許戲謔。
“……敬洲?”漆震林警惕地握著封血刀,“你出關了。”
敬洲抖開一柄折扇,微風拂動他垂在兩側的發絲,無端生出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尚未。我在此處瞧了你三年,還幫了你的忙,剛剛還祝賀你,怎麼就要……拔刀相向了呢,老東西?”
前半句還算客氣,可一聽這“老東西”,漆震林眉頭倒豎“莫要說些廢話,你到底何事來此,又究竟有何話說?!”
敬洲卻並未將他看在眼中,仍舊一副儒雅的味道“你以為,若不是本尊助你,你的實力何以能再上一層樓?”
本尊?
漆震林望著眼前的敬洲驚疑不定,他也不是沒見過敬洲,那人常年一副不冷死人不罷休的表情,並且從不會多說無用的話。
但這個人,為何模樣是敬洲,言談舉止,卻並不像他?
難不成,與突破拜門後期有關?性情大改?
他眼眸一眯,毫無預兆砍出一道刀痕,意在試探。
敬洲卻仍舊笑眯眯,不躲不避,由著刀痕眨眼到了麵前,才豎起折扇,就那麼輕飄飄擋下。
“何必這麼大動肝火呢……”
漆震林驚訝地看著他,下一秒,敬洲忽然消失在原地,漆震林趕忙四處尋找,敬洲卻不知何處出現在他身後。
“……你又傷不了我。”
漆震林雞皮疙瘩頓生,猛地回頭,那柄折扇恰好頂在他眼睛之前。
漆震林瞳孔驟縮,渾身的戒備隻增不減!
他的行動軌跡如同鬼魅,自己竟連絲毫的靈力波動都察覺不到!
敬洲勾唇,滿意退後。
“幫你,不過是想讓你幫本尊做一件事,若做得好,本尊還會給你飛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