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楊全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來,左肩被繃帶纏著,這般模樣讓張小婉撞見,張小婉瞪大眼睛問道“你要乾什麼?我弟弟不是讓你好了,再開工嗎?”
“稟大小姐,我的傷已然快好了!過些時日就是雨季,這工期耽誤不得。”楊全解釋道。
“可是不是說是骨折嗎?傷筋動骨一百天了!哪裡會這麼快就好?”張小婉不信加不服。
“大小姐您費心了!這大夫說這傷隻需養著,我又不乾重活,隻是走動走動,應該不礙事的。”楊全說著來回走著示範一下自己的能力。
“那可不行,你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個姓莫的肯定會怪我的。”張小婉堅持道。
“莫公子走前囑咐過狀元府裡的事,由小的我自行支配,如果有事也全由我楊全一人擔當了!”楊全解釋道。
“可是……”張小婉還要再說又不知說些什麼,悻悻然回身走了。
楊全不再多說,開始組織工人開工,並特意安排為張大小姐打通了一條通往庭院的安全通道。
張重晚上回家後,張小婉第一時間跑來告訴張重楊全複工的事,張重也驚訝萬分,想去楊全家中找他,但覺得時間太晚,不得不等明日再說。
第二日,張重從自己的府衙請假回家,找到了楊全並斥責說道“楊全啊!你這可不行,房子是我的,可不能由得你亂來。”
“莫公子臨走前說的話,重少爺可還當真?”楊全堅定自己意願。
“不過你負傷了啊!這樣玩命又算得了什麼?即便是我大哥在這,他也不會讓你再乾。不信我就給他寫信,看看什麼結果?”張重也叫真起來。
“莫公子信我,我不會負他。這也是在下做人原則,重少爺您也不能為此小事打攪莫公子的事了!更何況我又不乾重活,未必就能影響到我的身體。”楊全依然堅持。
張重看著楊全堅定的眼神,也知道不能再過於勉強,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定個君子協定如何?”
“重少爺您請說。”楊全點了一下頭。
“第一,不要過於操勞,沒事時就去我房裡休息。”張重想了想說道。
“好的。這個沒有問題。”楊全答應。
“第二,我將家丁差於你用,有事你可以安排他們幫你。”
“這個沒有必要了!少爺您更需要他們,府上的每日餐食和日需都要有人操持和采辦,我隻不過就是監工而已,用不了讓人侍候。”楊全解釋道。
“你不是總管嗎?咋又成監工了?”張重瞪眼問道。
“這狀元府都沒有建成,這總管如何好意思當了!”楊全笑著說道。
張重一時無語,隨後也一起笑了,隨後說道“楊大哥,這總管不總管的你應該也不在乎,我三哥看重於你,我也絕對不可虧了你了!這房子即便沒有,我也當你為重,萬萬不可為這傷了身子,對不對?青玉關已然大捷,你兩個哥哥的事也有了變通,說句保守點的話,他們隻要回得京都城來,那就是英雄了,升官進爵自是不在話下。”
楊全心口一熱,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他激動說道“如若沒有莫公子幫扶,我那兩個哥哥如何會有今天,這大恩楊全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說是這麼一說,但我三哥恐怕不希望你真的光記這個恩了!你如果真要為蓋這房子出了什麼禍事來,恐怕他要記我這仇了!你這多少也得給我留條退路來才是吧?”張重能言善道,他如此一說,感覺楊全有些心動。
“你也看得出來,我們不是差錢之人,買了這塊地,隻是想蓋一套屬於自己的屋子,否則就直接買現成的了!如今我們已經在這朝堂之上站住了腳,其它事情慢慢來就是。”張重說出自己對莫明秋思想上的猜測。
“楊全知道了,絕不會冒失行事,這樣吧!容我同幾個工頭一起商議商議,適當合理的減少一些每日的工作量,你看如何?”楊全商量口氣問道。
“這樣最好,你跟他們說,工錢不變,大家慢慢來,做細致一點,不要再發生意外了!”張重笑著說道。
楊全答應並下去準備,張重站在台沿上,望著周圍一堆正在建築的房舍,想象著它完工時候的樣子,期盼著莫明秋早日歸來。
十五日後,雨季如期而至,工人被迫停工。張重搬進了新房,而由於工期延後,起初簡易小木屋還沒有來得及拆除。
此時他才發現,楊全考慮的是對的,新的屋子質量堅實,寬敞而且防雨,而那間簡易小木屋在大雨後的第二天,出現了幾處大的滲水點,房子已然不能再住人了。
張小婉十分喜歡這套新房子,兩層樓的設計,不僅寬敞明亮,設計方麵有著相當細膩的地方,幾乎每間房都設計了一個小陽台,她的房間裡被特意放上幾盆花草,梳妝台也十分講究,一麵銅鏡通黃通黃的,張小婉坐在它的麵前,裡麵的另一個張小婉變化著姿勢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張重讓家丁們從漏水的屋子裡搬過來,並分給他們相對獨立的空間,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十分開心。這曲陽城是否也在下雨啊?莫明秋呢?他又在乾什麼?
大概又過了三四天,張重沒有等到莫明秋的書信,但卻來了一個給他帶消息的人,漢玉侯回京都城,他沒有先回玉侯府,而是直接來找張重,猶豫是個雨夜,漢玉侯穿著雨衣,蒙著頭,有兩個侍衛護衛著,這讓張重感覺格外的神秘。
漢玉侯來過張重的家,但如今的模樣讓他也吃了一驚,進入院門的時候還踩了一腳的泥巴。
“你這怎麼搞的?屋子還沒有建好嗎?”漢玉侯被引領到新樓前,開始清理鞋上的汙物。
“快了!這不是已經蓋好了一棟了嗎?趕上了雨季,等雨停了,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工。”張重解釋道。
漢玉侯仰望了一下這棟屋子的外形,黑漆漆的沒太看得清楚,於是說道“實在不行就搬去永清街林文遠的宅子住得了,反正陸老板人又不在。”
“我還是住這裡舒服一些。”張重笑著伸手請漢玉侯進屋。
漢玉侯最後跺了跺腳,向裡麵走去,剛一進屋,他就停了下來,裡麵燈火通明,感覺就像宮殿一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不好意思再往裡走了。
“玉侯您請進啊!”張重伸手讓請。
“我們這腳,不合適吧?”漢玉侯指了指自己護衛的靴子。
“要不換雙鞋給您?”張重說完從隔板後取出幾雙棉布拖鞋,放在漢玉侯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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